溃烂枯萎的肢体开始重新换发生机,胸口上那倒挂黄金树再次生长,明明只是一个图腾,却给人一种枝条根蔓在随风摇曳般的感觉。
…
迪拉肖从胸口挖出黄金树种子了将近两个小时,但种子重新扎根却仅仅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干涸枯萎的身躯瞬间又变得充盈了起来,胸口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
迪拉肖猛地坐起身来。
看起来像是深夜中被噩梦惊醒过来的反应,眼眸瞪大,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接着低头一看自己胸口,又茫然地看了看旁边围观的夜魔炎魔。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啊。”严表示这并不是他的本意:“我还是支持让你安心地死去的,但是有人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是说,我非常愿意目送你安息的,你懂我意思。”
“我懂你意思。”迪拉肖扶着胸口若有所思,随即点点头:“是瓦尔罗坎家的意思还是黛西的意思?”
他现在的状态还有些许魂不守舍。
只要死亡没有终结他的自我意识,只要思维还在运转,那么幽邃与圣辉的抉择就会一直困扰着他的灵魂,所谓的赐福,在迪拉肖这里成为了一种摆脱不去的诅咒,且也无人能够理解他所承受的这一切。
可能死也死不干净,活也活得遭罪就是黄金树信仰体系一脉相承的传统吧。
…
“我看你是真的睡糊涂了,现在小黛西就是瓦尔罗坎家的人。”严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
“也对。”
不知道为什么,迪拉肖觉得这个答案让他感到了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喜悦。
或者说,慰藉。
黄金树与思考之眼之间的关联一直都是紧密相连的,只是无人知晓这份因果的源头出现在时间线的哪一个段落。
不过黄金树种子是渡鸦从其他时空送来的,也许他找到了那个特殊的时间段落。
……
“那么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的对吧?”迪拉肖坐在倒挂黄金树下,扣起衬衫纽扣,又看了一眼手上腕表,说道:“我得去帮黛西购置一些水果了,失陪。”
但就在这时,黄金律教会主教堂正上空传来一道轻微的震颤。
少量的建筑物碎屑和灰尘散落了下来。
严和迪拉肖同时抬头望向上空。
不过他们的视野却并没有被教堂天所阻拦,而是直接投射到了楠薇城之外。
有些不速之客又趁着黯影外出的时候来捣乱了。
看起来好像还是血月战场上的“熟人”。
…
“我想可能得耽误一下你买水果的时间了。”
严吊儿郎当的姿态瞬间收敛,身上黑雾扩散,双翼展开。
“应该的。”
迪拉肖眼眸中有狂暴战意在涌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