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尔短途出差,舍不得把f1送去宠物店寄养,就让柏女士上门帮她喂猫。
这时又进来一条信息。
贝贻:【闻染姐休息了吗?】
闻染:【还没。】
贝贻:【上次有张曲谱,讨论完后好像被你收走了。】
闻染:【我找找。】
过了两分钟:【找到了。】
贝贻:【我来找你拿。】
闻染:【不用,我给你送下来。】
随行工作人员和音乐家的房间楼层不同,周贝贻住十八楼。
闻染换了衣服匆匆下楼,周贝贻站在门外等她,看上去有些倦。
看到闻染,冲她笑了笑。
闻染递上曲谱,也没问她琴练得如何,只叮嘱她好好休息。
周贝贻点点头:“我走的时候,听见汐言姐还在隔壁练习,真是厉害,不知道累似的。”
闻染意外:“她又回练习室了?”
还有两天就要演奏,大多数音乐家不会选择在此时过度练习消耗自己的精力。
许汐言这样,是因为右手的情况严重么?
闻染回房,有些睡不着。
于是从床上爬起来,独自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夜色里,凤凰花在路口的枝头灼灼,空气里有了初夏的意味。
闻染一路走到练习室,其他人都已回酒店休息了,这里沉静出一种肃穆的气氛,空气里的尘埃在月光下舞动。
闻染犹豫了下,推门进去。
要一路走到走廊最深处,才听到隐约的乐声传来。
只有许汐言那间练习室还有人,从清晨到午夜。
闻染走过去。
隔音门有厚重的软包,高高耸立,让人仰视。闻染站在门外,窗口透进的月光是一种冷调的白,尖锐的,从窗口透进来,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垂着眼眸,隔着一扇门,听练习室里的许汐言不停重复同一小节旋律。
其他人听不出什么异常吧。
闻染一双耳太敏感,却能听出里面的瑕疵。
有那么几个音符,好似许汐言的右手脱离了控制,让那些音符飘过去。
闻染站在尘埃舞动的月光下,心中无比难过。
许汐言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呢。
上次右手神经炎发作时,许汐言甚至碰都不肯再碰一下钢琴,她不愿忍受那些不完美的音符从她指尖流出。
这次的情况更严重了,许汐言却坐在练习室里,一遍遍忍受着这样的折磨,只为了把那些失控的不完美,从自己的旋律里剔出去。
因为她做到过,一边与病痛较量、一边弹出完美的旋律。
她便不允许自己做不到了。
许汐言便是这样的人。
闻染不忍再听,转身离去。
一夜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早,闻染顶着两只黑眼圈,到酒店自助餐厅吃早餐。
其他音乐家也在,和自己的团队絮絮聊着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