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
也不是不会,但更喜欢跟陶曼思一起藏在她的小出租屋里,看着综艺喝啤酒。
“刚加入汐言的团队?”
闻染点头。
“嗯,就觉得你挺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这时闻染已觉得不自在了,跟熟人聊天她都费劲,更遑论陌生人,坐在沙发上微动了动腿。
女人说:“你看起来不着急。”
她一只手涂红色丹蔻,另只手素着,朝吧台那边点了点:“这个圈子里人人都急,好不容易加入许汐言团队,谁不想跟着鸡犬升天。现在谁还会笑话你把野心写在脸上啊,藏着掖着的人才最没意思。”
“可你不是藏着掖着。”她留一刀切短发,睫毛膏好似微微泛酒红:“你是真不急。”
闻染心想,她急也没用啊。
从十岁开始,她的天赋一点点流失,她着过多少急。
后来总算认清,属于你的就是属于你,不属于的就是不属于,急也没用。
相较于其他人碌碌半生,她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早早认清了这一点。
“为什么不急啊?”女人问。
这,闻染就不知该怎么说了,说来话太长,对方也不一定能懂。
这时滋滋、滋滋的震动声传来。
女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接起:“喂,汐言。”
闻染的耳朵动了下。
女人笑道:“怎么,不能坐吗?”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
“行行行,知道了。”
女人站起来,脚步却凝住,把手机递给闻染。
闻染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她说:“汐言找你。”
闻染心里一跳,接过耳机,附到耳边。
许汐言微暗的嗓音传来,和她那头浓密的长卷发一样,搔着人的耳廓:“往窗外看。”
闻染扭头。
这清吧被布置得似深海沉船,茶几似木箱,圆形窗扉似船舱舷窗,歪七扭八钉着几根木条。
许汐言立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倚着辆通体素黑的机车,冲她挥了挥手。
******
那视角唯有坐着的闻染能瞧见,已站起身的女人却瞧不见。
闻染把手机还给她,道谢,她问:“找你什么事?”
闻染看上去很平静:“工作上的事。”
“跟汐言合作不轻松吧?那样的天才,要求太高。”
“应该的。”
女人走了,闻染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才站起身,不引任何人注意的走出酒吧。
******
许汐言还等在那里。
低头,擦燃打火机,手掌半蜷着护住火苗,给自己点了支烟。
抬眸,冲闻染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