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热情又淡漠,又风情又倦懒,又对这世界兴致勃勃又偶然寥落。
她是太过璀璨的烟花,人人仰望,就总显得像这人间的过客。
说句对不起柏女士的话,闻染其实挺喜欢出差的,母爱的棉被太厚也太沉,盖得久了,人总想钻出来透口气。
许汐言团队办事靠谱,陈曦下午便发来微信提醒她出发时间。
到了机场,又收到陈曦微信,问她到了没有。
【到了。】
【157xxxxxxxx,这是司机师傅的电话,你在邶城机场落地后就跟他联系。】
【好,谢谢。】
及至飞机缓缓盘旋着准备降落,闻染透过舷窗往外望。
脚下是星罗棋布的灯火,北方连城市布局都与南方不同,横平竖直的疏阔感,不见南方那么多的细腻与蜿蜒。
落地后,闻染很客气的给司机打电话,对方指挥她到停车场某处登车。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很低调,司机下车来帮闻染搬行李。行李倒没什么,闻染只是麻烦司机,一定把她的工具箱放稳。
拉开车门上车。
许汐言从手机屏幕上抬眸:“嗨。”
坐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中像一幅画报,方才她等飞机降落的时间应该一直在打游戏,屏幕上刚刚结束一局,有很漂亮的获胜画面。她把手机打横握在手里,在另只掌心里敲两敲,望闻染一眼。
眉眼天生因过分浓丽反显出距离感和冷淡,唇边却噙着浅浅的笑。
闻染抿了下嘴,上车。
往后走,坐在许汐言的后一排。
许汐言也没说什么,等司机登车,向她请示:“那我们回酒店?”
“好嘞。”
她连语言天赋都强得惊人,来邶城不过半天,已能翘着舌尖把北方话说得有模有样。
车缓缓在夜色中开起来,她靠着车枕,一头浓密卷发蹭乱得恰到好处,为了避免颈椎受力,把两只手臂高高举起来打游戏。
邶城紫外线强,她穿得少。
不过一件极简的紧身背心,裹着紧致却饱满的身材,像一朵开到最好时候的蔷薇,毕露的锋芒是她浑身的软刺。
其实闻染见到许汐言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生气。
成年人的“惊喜”往往意味着“惊吓”。
她刚坐了两小时飞机,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微微冒着油光,一身旧T恤和牛仔裤为了坐飞机而挑了最舒适的。
她又不是许汐言,无需任何打扮,就能光彩照人的出现。
如果许汐言一早说会来接她,她至少先去洗手间洗把脸。
她坐在许汐言后一排,掏了张湿纸巾,先把脸擦一遍,才开口问许汐言:“你怎么来了?”
许汐言放大招解决了对家,又迎来一局游戏的胜利,低笑了声:“来带你看看北方的春风里。”
闻染心里一跳。
「春风里」。
是许汐言上次骑机车带她“逃跑”、偶然遇见那条小弄堂的名字。
第39章对许汐言足够特别的那一个
许汐言收起手机,转头看向闻染:“要下车么?”
“哈?”
她居然真的倾身敲敲驾驶座椅背:“蒋哥,麻烦靠边停。”
等车缓缓驶向路边,她跳下车,掌着车门看向闻染:“要下车吗?”
闻染默默望着车门外的许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