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对这些可不感兴趣。他们现在更加热衷于打仗,抢夺彼此的地盘。”
鼠九说道:“我们作为一地的领主,那些怪物本来也是听从我们的命令行事,打头阵送死的也是他们,这样也就当作练兵了,为日后做准备。”
“恩,练出一头强大的怪物,也都比外面那些杂鱼好。”侯三离开了焦九的怀抱,坐上了自己那头怪物。
蛛八也重新拿出了自己的烟斗,将一个黑乎乎的魂魄,如同搓丸子一样搓成了一个不大的圆球,完全不顾这个魂魄的哀嚎,直接就扔进了烟斗中,然后深深吸了口,吐出黑色的烟圈,说:“对,我们这些人,早晚都是要杀回去的,我可不想要带一群杂鱼回去丢人现眼。”
宴弥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微微睁开了眼,眼里闪过一道锋芒,随即困倦之色又浮现在宴弥的脸上,宴弥重新闭上了眼,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也就在这时,那飞出去的几只迷蝶又重新出现在房间中,没入到宴弥的眉心。
宴弥也因此了解到,自己在这个狕族遗迹里,所见到的几人,都是这数万年间,犯下过重罪逃匿的罪犯,都是那种罪无可赦,不可饶恕的罪行,甚至连如妖怪监狱都没有资格,在抓捕的过程中,对方若是强烈反抗,允许当场击杀的那种,而在那一本本的卷宗上,分明标注着‘已死亡’的字样,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活着。
宴弥再联系自己之前听到的对话,这不仅仅活蹦乱跳的,还预谋着日后出去,干翻人界!
只是,虽说这几个家伙的能力与实力,都还不错,有特别之处,但若是只凭他们自己的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那么他们必然是有着别的什么依仗。
宴弥想到至今都没有现身的那个幕后操控者,睡梦中的宴弥,眉头轻蹙了下。
“别说那些还不知道得过多久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快点举行仪式吧,我还没有见过真正完全体的罪胎,是个什么样子呢。”猴三盯着关澄澄怀里抱着的怪婴,有点迫不及待。
其他人闻言,目光纷纷落到了关澄澄怀里抱着的怪婴身上,同样也是满脸的期待。
“我也想要见识一下,真正的神子。”蛛八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敬仰之色。
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的宴弥,心中不由一动,却并未睁开,依旧处在那半梦半醒间,就好似这还不足以让他感到震惊一样。
罪胎在他们这群人的心里,居然是神子吗?
“若是神子成功觉醒,那么他日后就是我们的小主子了。”蛛八瞥了眼鼠九,又吐出一口黑色烟圈,说:“你刚刚那样对神子,你还是期望,神子真正觉醒后,不会记得,不然的话,神子铁定会扒了你的皮。”
鼠九顿时又是一脸无辜,还带着几分迷茫,完全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的模样。
见着鼠九这习惯性装傻的模样=,蛛八嗤笑了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这一行人,就这样一起走向了祭坛。
几名黑甲的兵士,也打开了牢门,牵着那系在他们手上的麻绳,一个个往外面带。
这些人就跟木偶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走,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最小的,竟然是刚学会爬行的孩子。
随着铁笼子里的人走出笼子,他就那样在地上爬行着,在场中,并没有人对他露出怜悯,眼神一个比一个冷漠,看着他们就如同看着死猪一样。
蛇七更是还遗憾于,不能让他们在恐惧中死去。
就连关澄澄也是如此,对于这样小的一个婴孩儿,且还用着手足爬行着,关澄澄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她所有的母爱,似乎都只对着自己怀里的这个怪婴。
对于别的孩子,所有的只是漠视,更甚至是将他们当作食物。
只听得关澄澄抚摸着自己怀里的怪婴,说道:“看,这些都是你的口粮……”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关澄澄的话,还是这些孩子对先天不全的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又或者是曾经在母体时,还残留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所以让他在面对这些孩子的时候,竟然留下流口水。
甚至于,他还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过去,但是因为关澄澄抱着,只能不断地朝那边探着身子,伸着两条手臂,不断挥舞着。
关澄澄瞧着,不由笑了下,“看把你馋的,别着急,这里全部都是为你准备的,为你准备的丰厚大餐,开心吧。”
恰巧。这时这个怪婴叫了两声,就好像是在回应关澄澄一样。
关澄澄听到后一愣,然后便激动了,“你刚刚是不是在回应妈妈?妈妈就知道,你肯定能听到妈妈说话的……”
说着,关澄澄还用力地抱住了自己怀里的这个怪婴,用脸去蹭着自己的怪婴的头,还禁不住红了眼眶。
关澄澄在这儿陷入了自我感动,而怪婴的手还不停地往那些孩子处招着,就仿佛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些孩子一样。
而那些从笼子里面出来的孩子,在前面一个九阶的石梯上,一一跪了下来,低垂着自己的脑袋。
在他们身下,是一块块骸骨,是狕族全族的骸骨。
他们被屠杀后,被布置为了这座祭坛。
上面画着血咒,让狕族的魂魄,只能困于其中。
所有的怨恨,都被这个血咒给锁着。
“去吧。”黑袍的男人对着关澄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