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怜爱的目光,云笙眸光一滞,酸楚地点了点头。
可就在她卧床休养之时,明月院却闹翻了天。
花厅内,瓷器杯盏碎了一地。
看着来兴师问罪的徐彦,黄歆怒不可遏地诘责道:「我以郡主之尊下嫁,为了替徐陵留下血脉,才会忍辱负重地留在侯府,你身为徐陵的叔叔,不怜我孤苦也就罢了,竟然还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
徐彦还没说话,黄歆就闹得不可开交。
闻讯而来的陈氏看着满地的碎渣和黄歆铁青的面色,心底的愤怒再也藏不住。
她扭头看向徐彦,愤慨地指责道:「行凶的是姚瑾,关郡主什么事?你明知她动了胎气,还来寻衅滋事,究竟存的什么心?」
黄歆冷笑一声,刻薄地讥讽道:「我看他就是想气得我滑胎,好绝了这大房的子嗣!等大房和二房都没人了,他和那贱人的孩子就能顺理成章地继承侯府的祖业。」
她诡辩的话语刚说出口,陈氏的眸中就氲满了怒火。
「你莫要用这些荒谬的言论来蛊惑我母亲!三叔位极人臣,就是把整个侯府都给他,他也未必看得上眼。」
见陈氏被她所惑,徐婉气愤地上前斥责:「若没有你的指点,姚瑾就算是成功出逃,也绝不可能那么精准地埋伏在园中。」
「你要是没有证据,信不信我告你污蔑皇亲国戚?」
黄歆本就看徐婉不顺眼,此刻更是恨不得将她撕碎。
「昨夜守卫换班之时,你曾让人往姚瑾院中送了一碟绿豆糕。不久之后,姚瑾就从后门逃了出去,又被人一路指引来到了园中。」
见她摆出了郡主的架子以权势压人,沉默多时的徐彦眸光沉沉地与她对质。
「我不过是怜悯她身怀六甲,好心地给她送一碟糕点罢了。怎么,我连好事都不能做吗?」
对上徐彦冷厉的目光后,黄歆也曾有片刻的紧张,可她并未怯场,仍是怒目而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姚瑾前脚被俘,你院子里的小丫鬟后脚就得急症死了?」
面对徐彦的步步紧逼,黄歆眸光一闪,虚张声势地嚷道:「我又不是阎王爷,哪知道她什么时候死?难不成死了个丫鬟也要怪在我头上?」
「你以为只要把那丫鬟草草埋了就能掩人耳目,可韩平已经把她的尸体送到了应天府衙,半个时辰前仵作已经验出了结果。那丫鬟之所以突然暴毙,并不是死于急症,而是被人灌了鹤顶红!」
听了徐彦的话后,黄歆的眼底明显闪过慌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察觉到她的心虚,陈氏面上满是震惊和痛惜。
「所有人都知道鹤顶红是宫廷秘药,之前你就用它毒害过薛藜,现在又如法炮制,杀人灭口。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
「就算鹤顶红是我的又怎么样?这屋子里日日都有人进出,说不定早就被什么人偷了去,你如何证明是我杀了人?」
即便徐彦言之凿凿地指向她,黄歆仍是不肯承认。
「等去了应天府衙,一切自会水落石出。」见她一味狡辩,徐彦眸光一沉,抛出了惊人的结论。
不等黄歆辩驳,陈氏立刻气急败坏地阻止道:「不行,不能去!」
「母亲!」徐婉震惊地看着她,不明白都到了这般地步,陈氏为何还要维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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