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纠嚣张气焰泼了大半,咬牙憋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徐纠为他的恶言结了恶果。
徐纠疼得浑身痉挛,像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身上数把刀来回的刮,把他浑身刮得没有一块好皮好肉,接着刀拍下来,把他拍得浑身麻木,皮下的血肉被刀背捣烂捣碎搅成碎泥。
徐纠痛得说不出来,好像要死了一样。
曹卫东按着徐纠的脖子,把他的脸埋进枕头里:“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你。”
徐纠的手掌陷在被褥里,十根手指失而收紧时而张开,每一根指节都绷着一口剧痛的气,骨头都快要带着那口气蹦出来。
徐纠在剧痛之中,不服气地回怼:“老子也是啊!”
“好。”
两个人整夜都没有再说话,曹卫东是不想说话,徐纠是没功夫说话。
徐纠一会清醒,一会又晕过去,时间在他的认知里早就不存在,只知道一睁眼是曹卫东,再睁眼还是曹卫东。
曹卫东仿佛已经失去作为人的所有理智,他机械的,麻木的又面无表情的。
徐纠后来反反复复烧了半个月,曹卫东守在他身边照顾了半个月,要药吃药,要烟抽烟,脸一冷曹卫东的“对不起”立马哄进耳朵里。
不高兴的话一耳光扇过去,曹卫东一声不吭帮他搓热手掌。
高兴了赏曹卫东一个亲亲,曹卫东的脸都能跟枯木逢春似的有颜色。
徐纠当了半个月的皇帝,在第十六天睡醒后,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戛然而止。
他闭上眼睛,曹卫东吻过他的眉心与他道晚安。
徐纠刻薄地啐了他一口,满意睡觉。
再等徐纠醒过来时,满目苍白。
从一片漆黑里挪到刺眼冷白里,徐纠花了很久去适应,连话都说不出来,目光呆滞地望着正前方,听着耳边机械冰冷的滴滴滴声。
徐纠没办法适应,藏进被子里,用力的呼吸,无数次再闭眼睁眼,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但是与其说白色是梦,不如说黑色才更像一场梦。
一场恐怖的噩梦,美梦难以让人记住,噩梦反倒尤其记忆深刻。
潘宇一头闯进来,喇叭大的声音立马灌满整个房间:“卧槽!徐纠!”
徐纠的神志被潘宇喊了回来,他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医院而非曹卫东的小黑屋。
“你这伤怎么回事?”潘宇凑上来指着徐纠的脚。
徐纠看过去,已经被扎上石膏,石膏下仍是痛的。
“曹卫东打的。”徐纠回答。
潘宇发出一声仰天长叹,拳头砸在手掌心:“妈的,我就知道是他!”
徐纠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很难猜吗?”
“那我也想过要找你啊!不过我今天才被保释出来,妈的我也被曹卫东害得坐了几天牢呢。”
“哦。”
徐纠的反应平淡,躺下闭眼。
潘宇的头发染成黄的了,他甩了甩头,潇洒地笑说:“兄弟帮你抗罪坐牢,你没表示吗?”
“哦。”
潘宇察觉到徐纠的情绪低落,一把抓住徐纠的手,用力地怒道:“妈的,我明天就去打死他,你来不来?”
徐纠把手抽回来,疲惫地说:“不来。”
潘宇自找没趣,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后便离开。
徐纠则困在黑暗里,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突然放弃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