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之上还有理智,理智之外还有家国,他不能阻拦,也不应该阻拦,他能做的,便是替他守着京城,像当年留守的苻煌。
「我有个要求。」
苻煌抱着他,心下一酸:「什么?」
苻晔仰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红通通:「你……你日我一回再走。」
苻煌:「……」
苻晔脸上一红:「我不是……不是……我只是……」
苻煌抵着他的额头,说:「我知道,宝宝就是太爱我了对不对?」
苻晔被情意和苦涩淹没,又上去亲他。
濡缠的舌尖比语言更善于表达他们的心意,苻晔一边亲他一边哭。
苻煌不想他这样难受,说:「这样要你,你不会哭很惨?」
苻晔说:「哭死最好。」
「那这样,我可分不清你是为什么哭的。」苻煌说,「想看你疼得哭,爽得哭,不想看你因为离别哭。」
苻晔一听,更受不了了。
苻煌说:「倒是可以先成了亲,定了名分。」
成了亲,定了名分,哪怕死了,也是苻晔的鬼。
苻晔立马说:「我要,我要跟你成亲。」
苻煌瞳仁就黑了。
像是都扩开。
「想好了,成了亲,我们就是夫妻了,生要同衾,死要同穴。」
苻晔觉得这哪里是在让他慎重考虑啊,这简直就是在引诱他。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么!
「我要我要。」
苻煌堵住他的嘴,长舌翻搅,似乎要将他吞掉。
离别是点燃热恋人的熊熊烈火,此刻叫他与他一起死去他都愿意。如果性的高丶潮是共同奔赴极乐,那情的极致或许就是想一同去死。
苻晔像是无法承受这种澎湃而来的情意,只是吻就叫他小小地死了一回,痛苦也可以滋生中旺盛的情丶欲,好像这样就可以短暂地躲开死亡和离别的攻击。他的爱此刻达到顶峰,被苻煌抱着压到榻上。苻煌的大手只是隔着袍子捋过他的身体,他就像射出箭去的弓弦,只有嗡嗡的颤音。
苻煌想,他就此死在苻晔身上算了。
这人怎么能……表现的如此爱他。
都还什么都没做,就好像死了一回。
他的泪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凌乱的发髻,神色带着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有一种惊人的,他所一直盼望的如神灵一样的美。
他想他在进入他身体之前,已经先契入了他的灵魂。死亡的威胁都因此似乎透着一种淬毒的甜蜜。
「愿意陪我一起死么?」他问苻晔。
苻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