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浴殿,才有了要成亲的实感。
心又酸沉沉地跳动起来,离别的伤感和成亲的忐忑喜悦交杂在一起。
他今日洗的很细致。
他的手指不像苻煌的有薄茧,他的指腹很洁净,又红着脸畏惧起来。
觉得他那里真是窄小的可怜,他又娇得很,很怕痛。
苻煌又……堪称甚伟。
他昨夜用手丈量,双手由上而下交错环握,都还露段龙首。
最可怕的是上面蜿蜒盘虬,热度惊人。
但是总要经过这么一遭吧?
苻煌此去,吉凶未知,他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他就将整个人都沉到水里去了,乌黑的头发像浓密的海藻一样在水里散开,水中洒了蔷薇花瓣,花瓣浮在浓郁的头发上,他的头发也像披满了繁花。
秦内监为他准备的中衣和外袍都是新的,他穿上以后从浴殿回来,将头发晾干了,苻煌才回来。
回来就看见苻晔身着喜服,长发披散,跪坐在炕上,正在写东西。炕桌上的花灯照着他的眉目,真是美不胜收。
这天底下没有比苻晔更适合穿喜服的人,他这人生得艳丽,尤其衬红色,身形细长,略有些瘦弱,因此那艳色也不逼人,一切都恰到好处,恰如流着夏日的花光灯色。
如今披散着头发匍匐在那里,也不知道写什么,写得很认真。离别的伤感叫他这两日哭的多了,像是被泪水浸透了,浑身都透着恨不能融在他身上的柔弱,更叫男人看了心生恶意。
他今日得克制着点,做一个温柔体贴的新郎。
他看了一会,就去沐浴了。
秦内监随他往浴殿走,苻煌问秦内监:「一切都准备妥了?」
秦内监道:「就等陛下了。」
过一会好像意识到陛下要问什么,低声道:「……王爷自己备了丁香膏。」
他今日出宫还特意腆着脸去打听了一下,这男子欢好要用什么,人家盯着他这面白无须的老头看了好一会,一副「这把年纪了,玩得倒是很花」的神情。
他为了陛下和王爷,真是豁出去了!
陛下和王爷要是寻常夫妻,这结婚都得请他做主桌!
苻煌没说什么,秦内监偷偷瞅了一眼皇帝,说:「世人都说成家立业,如今陛下也成了家,明日出门立业,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苻煌进了浴殿,待入了药池,叫秦内监近前来说话。
秦内监便坐在池沿上看着他。
「明日出征,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秦内监大惊,说:「这怎么成。老奴定然要跟着陛下去的。」
「战场凶险,你也不看看你如今几许年纪。」
秦内监道:「老奴骑马射箭都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