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晔不说话,只是用脸蹭他的指腹。
苻煌便不动了。
他想苻晔是真的醉了。
不然不会这样。
像一直讨好人的猫,温顺而热腻地蹭他的手背。
脸色潮红,微张着红唇,隐约露出粉红舌尖。
苻煌想,他这样,实在轻浮。
怎能淫到如此。
还好是他在,换个男子,只怕早已经扑上去亲他千遍万遍,揉碎他的身子。
如此一想,只感觉有无名的虐欲浮上来,他捏着他下巴,拇指便已经伸进他红唇之内,干燥的手指重重摩挲他过那柔软淫湿的红舌。
苻晔却含住了他手指,牙齿咬了一下,又突然松开,眼神湿漉漉的好像要哭。
他性淫如此,叫他有一种很奇特的感受,内心火热,又似乎嫌弃一样,想要将他百般磋磨,毫无怜悯地摧残,才能发泄他此刻燥郁,叫他不再如此。
这虐欲实在古怪,不像爱怜一个人该有的心思。他应该会,很粗暴。
他似乎,不会多温柔。
但苻晔似乎很喜欢,整个人似乎融化成一团蜜,呼吸都急了,抱着他的手腕平躺下来,眼神茫然到要流出热泪。
实在,实在……
苻煌就扣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将它们嵌合在一起。又似乎想叫苻晔吃痛清醒。
苻晔张开嘴巴,似有些痛苦地看着他。但细看又不是痛苦,他的表情太糜乱了。
“就喜欢粗暴对你是不是?”
他的声音都带着威压问。
苻晔也不知道醉到哪里去了,他醉了倒是出奇的温顺,温顺到几乎淫,荡,望着他“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脖颈红到似乎要滴血,红到……
叫人血脉偾张。
叫他也热气下涌,烧成赤红。
他本来不想趁人之危,只是此刻神思昏聩,竟像是入了魔,身体震颤,望着那糜红的山茱萸,吹了柔柔热热一口气。
一口热气上去,苻晔身体绷成了一张弓。
他喜欢凶的,他偏不叫如愿。
此刻的温柔却更像犀利的春刀,片得苻晔寸心崩塌。
苻晔觉得自己要死了。
梦里也记得自己的规束,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此刻外头红灯笼摇晃,红光投在人脸上,双福猛地站直了,说:“王爷好像哭了!”
秦内监讪讪的:“别说话!”
只听见里头苻晔呜呜咽咽,竟像是越哭越大声。
我的陛下诶,到底是多粗暴!
王爷可是头一次!
这要留下痕迹,等王爷醒了,可要如何解释诶!
“走走走,都走远点。”他催促双福等人。
双福等人还未走,却看见朱漆回廊尽头浮出一堆人,浩荡荡过来了。
是太后等人。
孙宫正扶着太后,身后数个贴身女官,廊下红灯摇曳,像是给众人抹上胭脂俑妆,秦内监像是看到了一群女鬼。
前庭丝竹声笑声不断,大概是酒过三巡,新科进士们不似老臣们墨守成规,此刻流觞赋诗,快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