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问过了吗?还有他父母家呢?”
“酒店查过了,庄总上周就退了房。庄总父母家……他应该不会回那边。”助理谨慎地斟酌着道。
“他之前不是在国外度假吗?查查他航班记录,看看他是不是又出去了。”
“查过了,最近两周也没有航班信息。”见从她这得不到什么信息,助理只能道,“宁小姐,您那边如果有消息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您忙,我不打扰您了。”
我忙?
我忙个屁。
她揉了揉眉心,点进了通讯录黑名单,将庄谌霁的号码放了出来。
脑子里那句谁先联系谁谁是狗一晃而过,很快又被单方面放狠话不作数的想法冲过。
她拨出了号码,拨号音只短暂持续了一会儿就提醒:“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手机没电了?
她立刻一个电话又给李助理打了回去,那边一接通,还没开口,她就追问道:“你上次和你老板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是上次给您送东西,送完后我回了电话给庄总。”
“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啊,就说了句‘知道了’。”
宁瑰露按着发痛的太阳穴:“没有住酒店那就是住在家里,你查查你们老板在京市有几处房产,有没有经常住的地方,或者偶尔住的地方也行。”
“庄总来京市出差一直住的是酒店,他在京市有几套房子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你现在在泾市吗?”
“是的,我在泾市。”
“你去公馆问老管家,还有他姨母,再问问他们,庄谌霁最近有没有跟他们联系。如果都问不到那就一套房子一套房子找,他总不可能频空消失了!再找不到就报警!”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说着说着,她倒火气冒起来了。
挂了电话,她点开通讯录,想找找共友问问庄谌霁的行踪,却又在下一秒想到,他们之间早就不存在什么共友圈了。
她咬着指关节回忆庄谌霁可能会去的地方,又一一地否决,他不大可能会去父母家,在京市的房产?操,她根本不清楚!
按助理的说法,庄谌霁最后待的地方就是酒店,他从酒店离开后总是要去一个地方的。
不,不对。
如果他没有回泾市,那小提琴是从哪拿过来的?难道琴一直在京市?
他又不可能去父母家,那他在京市一定有一个住处。
等助理查到消息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宁瑰露选择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一个电话打给了孟叔,简单说了下情况,没多久,庄谌霁名下的一系列房产信息就发到她手机上了。
倒没有炒房客名下那一长串那么夸张,他名下京市的房子只有四套,两套在东二环,一套在西海,还有一套在……
宁瑰露反复确认了一遍地址。
还有一套在京大附近,是一套老式的中学教职工公寓。
宁瑰露还知道,那是套一室一厅。
上了大学后,他就没有回家了。
他的那个家,是父亲、继母和弟弟的家。住在“小红房”里的时候,他住的是个阁楼,层高很低,窗户矮矮的,只够摆下一张床,连书桌都没有。
宁瑰露起初是听宁江艇说的,但没法想象那是个什么环境。
后来他们一家搬走,她趁着工人运东西的空荡进去看过一次,阁楼已经被搬空了,仍旧很难想象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是怎么长年累月住在那个连她进去都要弯腰的阁楼的。
他父亲和继母搬出龙翔台时,他已经上大学了。想来,新房子里是没有他的房间的,所以他整个大学都没有回过他父亲那边。
上学期间他住学校宿舍,放假的时候就在校外租房子住。
暑假的时候宁瑰露去那个教职工公寓找过庄谌霁。他一个男孩子住,房间也打理得干干净净,与她那个天天有阿姨收拾还是造作得和狗窝似的房间相比,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她还在那见过他外祖父一次。
老人家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一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