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哑声问。
“嗯,我再眯会儿,眼睛疼。”她嘟嘟囔囔。
他伸手摸了摸她眼睛,语气有些紧张:“眼睛哪疼?怎么了?”
宁瑰露懒懒道:“没睡醒,眼眶酸。几点了?”
“八点多。”
“这么早。你睡了吗?”
“睡了一会儿。”
他昨晚回来都半夜了,宁瑰露忽然想起来,疑惑问:“昨天晚上大家都睡了,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钥匙。”他说。
宁瑰露眼睛顿时睁开了,非常惊讶问:“偷的?”
庄谌霁:“……你妈妈给的。”
宁瑰露乐了,摸了摸他脸道:“不错啊小庄同志,这才一个多月你就拿下我家俩老同志了,离入赘我们家又近了一步。”
他跟着沉沉地笑了。
一晚上,他都恍坠梦中。
直到天亮了,窗户照进了光。阳光落在床上,她躺平的身体又往左侧转,脑袋拱进他颈窝下的被子里躲太阳,他才真真切切有了实感。
她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惊喜比得过“虚惊一场”。
他将下颌抵在她头顶,大腿夹住她的小腿,像两株双生藤萝,四肢紧紧缠绕。
她不大喜欢被人搂这么紧,但也习惯他了。
她手还搭在他后背上,薄薄的背脊,摸不到什么肉,张开手指量了量,腰瘦得吓人。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吃了的。”
她不信,语气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吃出点肉,一下又干回解-放前了。你在国外那几年都怎么过的,居然没自己把自己饿死?”
“只要你不走了,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他低低说。
真黏人。
真没办法。
她翘着一侧嘴角,问他:“想我没?”
“嗯。”
他发颤的呼吸打在她身上。
宁瑰露脸蹭在他颈窝里,她闭着眼睛,凭感觉找到他漂亮的锁骨,轻轻啄了一下,她说:“我也想你。”
他身体一滞,随即吻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从她眉眼到鼻梁到唇,双唇冰凉发抖。
冰凉的珠串紧挨着她的脸颊。宁瑰露觉得触觉有些奇怪,转头看了一眼,随即大惊失色。
是一串缠绕在手腕上的佛珠,每一粒珠子上都刻着梵语。
“你什么时候信佛了?”宁瑰露甚觉不妙,她伸手想仔细看他手腕上串珠,却被他轻轻按住了右臂。
“别乱动。”他说着,俯身又吻下来。
薄凉的唇很快变得温热,她抿着他的唇,含糊威胁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家不许搞宗教崇拜,听到了吗?”
“嗯。”
宁瑰露仍觉不放心:“不许出家。”
“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