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益人栏填的正是绿党某位大佬的化名。
“你可知,”他突然把账本举到灯光下,雨水顺着铁皮缝隙滴在纸页上,晕开墨字,
“张景岳临死前,把当年沉海的货柜坐标刻在了假牙里?”
冷藏库的灯管突然闪烁,墙面上投出巨大的阴影,像是货轮沉没时掀起的巨浪,“那些箱子里装的不是四号仔,是足以让蓝绿都翻车的,”
话音未落,枪响。
王煸眉心爆开血的瞬间,周朝先已踹开后窗跃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灌进伤口,他却在水下扯出笑容。
方才枪响时,他看见王煸西装内袋掉出的照片。
正是周虹辉年轻时和某位“失踪”的绿党大佬的合照。
暴雨冲刷着海岸。
当警方赶到时,冷藏库里只剩几滩血迹、半本泡烂的账本。
和一枚刻着“忍”字的木珠正随着退潮的海水,向深海滚去。
……
三天后,基隆港再次被浓雾笼罩。
林耀站在灯塔顶端,看着那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缓缓进港。
船舱里装满了看似普通的电子元件。
只有夹层中藏着的二十三个钛金属盒,装着足以让整个正坛地震的秘密。
“耀哥,周朝先上了去斐济的邮轮。”手下递来卫星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刚收到的加密信息。
“他留了句话:‘血债血偿的油漆,该刷在天道门的墓碑上了。’”
男人轻笑,指尖的雪茄火星明灭。
远处,周虹辉的私人直升机正在低空盘旋,显然是收到了“离岸账户异动”的消息。
而他早已让“水鬼组”在三天前,把所有账本的扫描件,匿名寄给了每个议员办公室的传真机。
“通知阿雄!”
他弹掉烟灰,看着浓雾中若隐若现的“永盛号”残骸。
“该让那些在海底泡了二十年的‘死人’,浮出水面了。”
……
晨雾渐散时,港口传来此起彼伏的汽笛声。
某间议员办公室的碎纸机前,秘书正将刚收到的文件塞进去。
却没注意到最底下那张纸上,两个死者的照片被红笔圈成了三角,张景岳、周朝先。
而林耀此刻正戴着墨镜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电视新闻中周虹辉被警方带走的画面。
他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露出内侧刻着的“23”。
那是当年被沉入海底的二十三个兄弟的编号总和。
卫星电话震动,新消息来自一个加密号码:
“原件已存入瑞士银行,钥匙在您常去的那家茶餐厅第三张餐桌下。”
他起身离开,经过收银台时,瞥见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天气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