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心底皱成一团。
“那个,何野有消息了吗?”良久,叶迟迟咽下梗死人的馒头,问了一句,“我给她发消息也没回我。”
“还在找。”
祁麟躺上床,屋外汽车鸣笛,困意渐渐来袭,她习惯了在吵闹的环境下睡觉,叶迟迟的嘱咐在耳边忽远忽近。
“记得叫她填志愿,一定要好好填,不过她应该是填哪哪个学校会录取……”
是啊,高考结束那么久,是时候该考虑报志愿的事。
何野有仔细考虑吗……报的地方远不远……她们平时见面时间会少吗?
没关系,她方便,远的话她去找何野……可以在路上买一束玫瑰花,何野肯定会开心……
叶迟迟没听见答复,手机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放轻了语调:“你也是,要好好的。”
——
祁麟睡了挺长时间,醒来时眼睛还是发酸。
她发了会呆,橘红色的光斜斜照进房间,一点点停在她脸上。
恍惚间,她突兀的想起小学,放学时也是这样好的傍晚,橙色的夕阳,微风一吹,似乎能听见不远处一层盖过一层的麦浪,带来树木和泥土的气息,还有学校角落总是很受欢迎的秋千。
秋千谁先抢到谁玩,她每次都逃课第一个到,荡一会儿就让给同班其他同学玩,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她在班里很受欢迎。
她也总能看见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教学楼二楼看着她们,或者说是看着秋千。
几乎每个阴雨天女孩才会下楼玩,因为这时候没人。
她想问问女孩叫什么,和她一起玩。
但只得到一句——
“滚,关你屁事。”
祁麟有点想笑,心情好了不少,她给她妈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不到三秒通了,她抿了抿唇,嗓子发紧,有点喊不出这声“妈”。
“我在外面很好,很安全,不用担心。”祁麟囫囵越过那个词眼,咽了口口水,收拾好情绪说,“先让我说完吧,我怕我等会说不出来。”
第一个字脱口而出,后面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开口了。
祁麟呼出口气,接着说:“如果你真觉得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女生是神经病,那就当我是神经病吧。”
手机抵在耳边,她卸了力躺在床上,似乎连解释都觉得累:“你们可能觉得这是友情,但友不友情我不清楚么,我也算活了二十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你们真的不能接受……”祁麟拽紧被子,闭上眼睛,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如果真的为了我好……
如果真想为我好……
那就请不要管我了。
放手一搏去闯闯,正常人也好,神经病也罢,她只想和何野一起过一段平常、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的人生。
天平摇晃不止,最终一锤定音。
良久,祁麟说:“今年过年我可能回不去了,晚点再回去看你们。”
晚点,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后年。
她在逼迫她妈做决定,做唯一的决定,她没办法,只能险恶地利用一下血缘里的亲情。
后面的对话她没怎么听,可能骂了她,也可能她妈偷偷哽咽着抹眼泪。
通话持续了半小时,在橙子回来后挂断。
橙子拎着俩保温杯,将其中一个蓝的放在她桌子上:“宇哥发的,一个广,平时多带着点。”
祁麟清了清嗓子:“好,谢谢。”
带就带着吧,反正也是日常必须品。
直到晚上训练,祁麟发现这个杯子好像只有她和橙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