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和雅夫人、少君!”
前来迎接的黑甲铁骑,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
为的那员骑将在起身后,又赶忙向韩奉先行了一礼。
“见过奉先公子,公子北行辛苦。”
韩奉先却没有受这一礼,而是避过了。
没办法,此人虽然名声不显,在军中也上不了太大的台面。
可他却担着个父亲族弟的名头,算是自己的长辈。
这一礼,他是不敢受的。
“昭叔客气了,你我亲族,当不得如此大礼。”
一通虚头巴脑的客套后,韩奉先正打算引他去拜见一下乌丸和雅母子,却被对方拒绝。
或许是看在刚刚那一声‘昭叔’的面子上,韩昭小声提醒了一句。
“奉先啊,有些事情咱们掺和不得,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两人之前并无多深的交情,这话多少有些交浅言深的意味了。
不过韩奉先虽然性情孤傲,却也不是分不清好赖。
自然知道对方这话是出自好意。
只可惜与这位族叔不同,从那日父亲将襁褓中的小平安放在他手中开始,他与自己这位幼弟的联系就斩不开了。
只是这些话他无法言明,只能默然点头,敷衍道。
“谢昭叔提点,奉先知晓。”
……
羽林郎卫和乌丸王帐军在入城后,便由前来迎接的亲卫营引着去往军营安顿。
其中李神通也随之离开了。
说到底,李靖和他这一对父子跟韩绍的关系再亲近,也是外臣。
倒是铁木阿骨打跟韩奉先一起继续护卫着车辇一路去往国公幕府。
因为他是家奴。
和之前沿途的情况差不多,韩坤母子归府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平静中多少带着几分尴尬的意味。
庶子,还是一个养在草原,拥有着一半蛮族血脉的庶子。
谁也不知道这位庶子会拥有怎样的处境,所以没人敢多做掺和,以免引火烧身,不说招来大祸,也是自寻麻烦。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不知道如今府中那两位国公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就这样,车辇一路波澜不兴地驶进了森然威严的国公幕府中。
……
‘这就……到家了吗?’
在长在乌丸王宫的韩坤眼中,眼前这个家其实倒也没有太多的稀奇。
不过这样一来,他心中倒是安定不少。
扭头看着母亲紧绷的面色下,掩盖不住的紧张与畏惧,韩坤小脸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