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折腾将近半个时辰后,云栖晚才重新靠在谢知礼膝头,眉间舒展,先前的郁色也早已褪去。
「外祖父为何从前不对我说这番话?」
「有些事,如果不是你主动踏出那一步,我们也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话就是那些话,人也还是那个人,可心境不同,领悟力也会不同。
从前的云栖晚封闭了自己,如今她愿意迈出那一步,他自然会牵着她往前走。
心中的包袱被卸下,云栖晚开始找茬。
「那外祖父明明知道表哥的心病,为何让我去开导他?」
谢知礼一脸嫌弃。
「你表哥的层次太低,不值得老夫多费唇舌。」
他倒是想开导那大孙子,可那大孙子不给机会。
云栖晚挑眉。
「外祖父这是在夸我?」
长时间未动弹,腿有些麻,谢知礼没了耐心。
「你想多了。」
哼,不想让你多傲娇一分。
知道他是故意的,云栖晚不同他计较,她现在心里在炸烟花,顾不上这点毛毛雨。
「那外祖父……」
问题还说出口,只见谢知礼忽然猛地抽回自己的脚,云栖晚一时不察,往一旁摔去。
麻了,这下更麻了。
揉了揉腿看到坐在地上的云栖晚那幽怨的小眼神,谢知礼呵斥。
「没良心的丫头,口都说干了,还不去赶紧倒杯茶过来。」
云栖晚委屈巴巴爬起来,连续倒了好几杯茶,只敢在心里嘟囔。
外祖父真是一点风情也不讲,把这么温情的时光,破坏得干干净净。
「看什么看,老夫腿都麻了,罪魁祸首还不过来帮忙捶一下。」
他原本想再忍忍,这丫头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得问到猴年马月去。
及时给谢知礼的麻腿输送了内力后,云栖晚小拳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捶着。
「外祖父,您觉得人真的会死而复生吗?」
边关之事,谢知礼也知晓。
「你是说借尸还魂的司空锦?」
「经过江姐姐多番验证,在叙说从前之事时,司空锦从不曾露出破绽。」
若不是江凌霄,他为何知晓从前之事。
谢知礼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示意她看向桌上的空碗。
「觉得外祖父的手艺如何?」
云栖晚虽不知他为何会提起芙蓉羹,但还是如实回答。
「很好,味道也不输于外祖母做的。」
谢知礼制止她捶腿的动作。
「但终究不是你外祖母做的,对吗?」
即便是同样的配方,但他们做出来的味道仍旧是不一样的。
云栖晚先是一脸茫然,接着像是被光照进心底,眼前一亮。
「多谢外祖父指导,晚儿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