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是表兄前些日子在栖雾阁一掷万金,招来了人眼红,想掳了表兄,好向舅父舅母要一笔银钱。近来你出门多带些侍卫好保卫你的安危。」容予说道。
「是了,是了,为兄想得也是!待表弟的事了,为兄娶了沈家大姑娘进门,再将挽歌接进府,这栖雾阁为兄便再也不来了。」
两人说着携手进了栖雾阁里面。
他们进去以后,容予往后看了看,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他们,难道是方才跟踪崔表兄的人?
可是来人给他的感觉并无恶意,甚至有些熟悉。
「表弟,你看什么呢?」
崔蘅走出去几步,看到容予还在回头看着,他又走回来拽着容予的胳膊往里走。
明明表弟派陵游传话的时候说得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等的样子,怎么到了门口他反倒不着急了?
容予摇摇头,「没什么,许是我多心了,我们快进去吧,别让挽歌姑娘等急了。」
——
栖雾阁的大门关闭后,从对面的巷子口走出一个玄色劲装红色发带的阴郁年轻男子。
他身形高大,模样生得不错,俊俏中又不失江南男子的秀美;气质却很独特,坚毅中又带有几分阴沉邪气。
看着进去的两人,他喃喃道,「这就是你死都要嫁的崔蘅?上门向你提亲当夜便迫不及待地来了这烟花之地,他对你可曾有半分真心!」
「不过是个沉迷酒色的纨絝,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为什么你愿意嫁心有旁骛的关沵,愿意嫁酒色之徒的崔蘅,都不愿嫁我?」
「若他是个好的,或许我还能尊重你的意愿,放手让你嫁给他!可偏偏……星洛,别怪我,我决不允许你嫁给这样的人!」
第396章花魁
「挽歌姑娘,怎么回事?」
进到栖雾阁,容予便发现,栖雾阁丝竹管弦之乐的背后弥漫着紧张的氛围,花娘们悦耳的恭维声之下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阁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容予瞬间提高了警惕,他面带郑重地冲挽歌说道,「大表兄的婚事快要定下了,舅父舅母命我陪表兄一起来同挽歌姑娘说些体己。」
挽歌马上心领神会,切换上了柔弱无依的表情,「这么……这么快吗?蘅郎今夜不会是来同奴家告别的吧?」
挽歌说完马上用唇语轻声道,「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一个半时辰前,我在后院剪几枝桂花想制成香粉,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施展轻功跳了进来。」
「我恰巧与那个黑衣人打了个照面。那个黑衣人原想打晕我,后来离近了看清了我的脸,发现是旧相识,所以才没有对我动手。只是叮嘱我不要声张。」
「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那是星洛的兄长沈霁的声音。」
挽歌说完,容予适时接道,「告别也是迟早的事。我那舅父舅母让我转告姑娘,我那未来表嫂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眼里揉不得沙子,她断不会允许表哥同风尘女子藕断丝连的。所以挽歌姑娘,好聚好散,日后切莫缠着表哥才是!」
「你可知沈霁兄长去了哪里?」容予压低声音问道。
挽歌泪眼婆娑,「挽歌明白聚散终有时,挽歌亦不是会主动纠缠之人,只是当初说不会抛下我的是蘅郎,如今说要散也得是蘅郎主动同奴家说。容大人从中传话,奴家……奴家实有不甘。」
挽歌低头用帕子拭泪,借着帕子的遮掩,挽歌轻声道,「他问我可知九重楼宇中关押的是何人,因没有容大人的吩咐,奴家不敢跟他据实相告。只同他讲没人知道那关押的是谁,而且这里从七层开始便被戒严了,内外皆有高手把守,莫说人了,连只蚊子也飞不进去。让他莫要以身涉险。可是他不听。」
「他潜入了阁内,之后去哪了,奴家也不晓得。只知道他进去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阁里便调派了人手在暗中搜寻什么。」
此时,他们三人已经到了崔蘅包下的雅间,进到屋内,三人终于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容予马上问道,「栖雾阁的人可知道沈霁兄长来是为了我阿姐?」
挽歌摇头,「似乎还不知道,我只听他们说阁里混进来了奸细,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容予放下了心,只要他们还不知道沈霁兄长的真实身份便好!
门外,有声熟悉而又油腻而又醉醺醺的声音传来,「你可知老子是谁?老子姓宗名樾,乃堂堂国子监祭酒,你可知我同你们阁主什么关系?」
听到这道油腻的声音,容予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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