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得看主人,容大人想在这栖雾阁随意拿人怕是不能够的。
「说法?」容予气定神闲道,「听闻齐王丶魏王丶定国公丶武昌伯丶永乐侯都是琼玉娘子的入幕之宾,琼玉娘子结交这么多权贵,容某怀疑这栖雾阁背后之人有结党营私之嫌,琼玉娘子作为关键人证,容某请琼玉娘子回去问话,不算以权谋私吧?」
「你!」琼玉娘子有些愤懑。
这栖雾阁设置的门槛便是四品官以上或者巨富之家方能入内,便摆明了要结交权贵。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可也正因为太多权贵来过这里,所以寻常不会有人以此挑起事端硬杠来过这里的权贵。
可容予不一样,他是天子近臣,又是陛下的女婿,他若硬要杠上一杠,栖雾阁未必占得了便宜。
「国公爷是中秋前后来得,当时主人命奴家去服侍,打来过一回后,国公爷便时常来这里指名让奴家服侍,不过他来得频率倒不固定,有时天天来,有时隔一日一来,有时忙了,两三日总要来上一回的。」
琼玉是个识时务的人,眼见容予今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索性便全交代了。
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她犯不着羼和进去,更不能因为她,把栖雾阁牵连进去。
否则凭主人的做派,花魁又如何,闹大了,也照样送到慎刑房将十八样酷刑受个遍,再草席卷了,扔到乱葬岗去。
「很好,多谢琼玉娘子仗义执言,容某叨扰了,这便告辞,还琼玉娘子清静。」
容予说完,便准备走。
「等等!」琼玉叫住容予。
容予回头,看到琼玉娘子快步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在妆奁中翻找了一番,而后拿出一个紫檀木匣子。
「容大人是殿前司指挥使,统管殿前司,奴家能不能托容大人将这个交给神勇军下军的杜杜景奕。」
容予接过琼玉递过来的紫檀木匣子,里面放了一沓银票。
他疑惑地看了眼琼玉,「琼玉娘子这是让容某替你贿赂我的下属?」
琼玉忙摆摆手,心急道,「不不不,这些是奴家这两年背着阁主攒下来的私房钱。」
「容大人光风霁月,家世也好,断看不上奴家这些小钱。奴家被困在这里,出入不自由。杜景奕是奴家的远房表亲,奴家想托容大人将这些交给他,让他贴补些家用。」
第399章救场
此时的琼玉一改方才调戏沈霁时的大胆妩媚,风流恣意,变得神色恹恹,姣好的面容上带了些哀婉。
「只是托容某将银票带给他?可需提起是娘子所赠?亦或是娘子可否告知你在闺中时的本名,容某也好让他知道是谁所赠,该承谁的恩情!」容予问道。
通常在欢场,女子所用的都是花名。
比如挽歌姑娘,真名是江听澜,挽歌只是栖雾阁为她起得花名。
琼玉想来也不是琼玉娘子的本名。
她没头没尾给他这么大一笔钱托他转交,他总要让杜景奕知道是谁所赠才是。
「不必!」琼玉急道,「容大人不必同他提及是谁所赠,更不必在他面前提起奴家。容大人就同他说,是他差事办得好,衙门赏他的就是!」
「就让他们当奴家死了才好,这样他们才不会因为奴家的遭遇而痛心疾首。」
容予观琼玉藏着掖着的模样,料定了只怕她如挽歌一样,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栖雾阁所控才会沦为这以色侍人的花魁娘子。
看来想知道琼玉娘子的真实身份,可以从杜景奕那作为突破口。
当下容予也不再追问,只说,
「琼玉娘子放心,容某必当尽数转交,绝不藏私。」
容予将银票收进怀里,又把匣子还给琼玉,而后一拱手便要告辞离去。
「容大人,且再等等!」琼玉又叫住了容予。
琼玉又回到梳妆台前翻找一番,拿出了一块白玉双鱼玉佩,「前些日子,定国公来时,将这枚玉佩赠予奴家,还言道要为奴家赎身,娶奴家做续弦。」
「奴家自知身份卑微,担不起国公夫人的名头。今日奴家既然将国公爷的事说与世子听,想来国公爷日后断不会再来奴家处。这枚玉佩,还请容大人一并带回去转交给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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