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滞,辛妣先一步正色看过去:“好了,别逗他了。”说着停顿了一下,续言,“他已经四千岁了!”
“……”泫敕窘迫地落荒而逃。
司凌现在回想起这些依旧觉得很好玩,唯一有点后悔的是在那之后她有近三千年没有见他。
虽然也不是刻意的不见,只是没顾上。
泫敕仍沉浸在噩梦里呢喃自语,她回想他那时候平静下来的经过,试探着伸手抚在他头顶上。
泫敕猛地吸了一口气,果然安定下来。
还挺好哄的。
司凌肆无忌惮地揉了一会儿,见他睡得沉了才收回手。
只是两息工夫,他又皱起眉头:“君上。”
“?”司凌诧异地看他两眼,重新把手放回他头顶上,他就又安静了。
“……”
好好好,触控鸟是吧?
司凌一脸复杂。
泫敕在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他睡得身上僵硬,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脖颈,感觉头上有东西,定睛一看就滞住了。
司凌伏在床边睡着,但一只手按在他头顶上,姿势十分别扭。
“……”泫敕怔忪半晌,思绪慢慢回笼,斟酌再三终于开口,“君上?”
“嗯?”司凌一下子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回不是梦话,猛地松了口气,“醒了?”她打着哈欠松气地笑了声,“感觉怎么样?”
“嗯……”泫敕望着头顶上的手,司凌反应过来,把手收回去:“是你非要摸头才能好好睡的。”
语毕,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床上去。他下意识地往里挪,她很自然地侧躺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去仙籍院了?飞过去的?”
泫敕嗯了一声。
“疯了吗?”司凌敛去笑容,叹了口气,“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生气归生气,你玩什么命啊?”
泫敕听到这话,知道她不生气了。
下一秒,她就感觉他翻身凑过来,手脚并用地把她圈住。她本来还有道理没说完,被他这么一弄脑子就空了。
她无奈地翻了下眼睛:“听到了吗?”
“听到了。”泫敕闭着眼笑,司凌当他还想再睡,索性也再度闭上眼睛。
但他只是躺了一会儿就又睁开眼,问她:“我们回去?”
“不。”司凌蹙眉,“你把伤养好再说。”
泫敕懒洋洋道:“我没事了。”
“不行。”司凌拒绝得斩钉截铁,沉吟了一下,板着脸又说,“我想跟你在这儿待着。”
泫敕到嘴边的劝语咽了回去,轻轻咳了声,点头:“听你的。”
其实这话固然是捡好听的说,但也并不是假话。在历经一场恼火和担心之后,司凌确实想单独跟他待几天。
是以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十分惬意,虽然泫敕还在养伤,原本连“生活必需”都算不上的睡觉占据了大半时间,但司凌很愿意跟他一起躺着,有时也趁他睡觉时去灵薄城,买些吃的打包回来等他醒了一起吃。
关于仙籍院的事情,她思虑再三,最终没再问他。反正他说仙籍院不会上报天庭,那就解决了最致命的隐患,而她也愿意信任他。
只是一个星期之后,这件事还是带来了一点小小的惊吓。
这天早上先是司凌突发奇想从莱茵河里抓了一筐鱼,鱼并不大,她本来想在木屋前建个小池子养着玩,等他们回学校的时候就给放了。
可带回木屋后,泫敕的第一反应是:“想吃鱼吗?”
“啊?”短暂的愣神之后,司凌把原本的打算咽了回去,诚恳点头,“啊对。”
两个人于是立刻着手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施法搭建了个简易厨房,司凌又跑去灵薄城买了点配菜。然后泫敕负责杀鱼烧菜,司凌负责……在旁边提供情绪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