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商务车,俞妧便跟着段祁燃坐在了一排。她今天出门太临时,只是随便搭了一套,取下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后,便出门了。
她甚至不知道会展的时间是几点,于是她扭头看向段祁燃:“段总,请问建筑会展是在几点呀?”
段祁燃还在电脑上处理着工作,也没转头看她,只是随口回道:“下午一点。”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从公司去到隔壁市起码也得两个小时,会前还得替段总整理一些关于会展的相关资料,如果她到酒店再化妆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
想到这,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段祁燃,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老板开口道:“段总,我算了下时间,我们现在出发到酒店也得要两个小时。去到那边我还得提前为您准备材料,在时间我有可能”
“说重点。”段祁燃打断了俞妧的话,眼神幽幽地望向她。
“重点就是我可以在车上化妆吗?”
时间似乎凝滞住了,从段祁燃的表情上判断不出他的回答。就当俞妧想要找补说“算了”的时候,可不料他又蓦地开口道:“可以。”
俞妧一下子高兴了,忙说道:“谢谢段总!”
为了在车上也能办公,所以每个座位前都安装了一块板,那小女孩在得到允许后,便立马就弯腰取来她的包,将她的化妆品一一摆放在了桌面上。
其实刚刚段祁燃没说话的半分钟里,是不自觉地想到了那晚,此刻她原本的唇色要比那晚的略淡些。
没有吮吸过后的红润,啃咬到几乎充血的艳,从喉咙里溢出的也不会是生硬的“段总”,而是带着娇声诱人的“哥哥”
化不化妆的俞妧对于段祁燃而言是一样的好看,只是没有涂抹口红的嘴唇对于他而言,更加没有阻碍,更好亲些。
他眉头一拧,身体没来由的燥热,他不该在车里想这些的。
段祁燃将注意里收回,他重新将视线落在电脑上,可一向醉心于工作,轻易不分神的他,总是很轻易地就被一旁的细微动作或响声给吸引。
例如,她夹在化妆品间的小镜子再一次歪斜倒在了桌面。
作为一个好心的老板,他主动拿起了那个镜子,替其当起了人体支架。面对俞妧投望过来的惊讶目光,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赶紧化,你待会还要整理资料,我只是不想你耽误了工作。”
的确符合资本家的人设,俞妧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而且有人帮忙举着镜子的确要方便许多,她便也不做扭捏拒绝,也享受起了一把老板牌支架。
由于举着镜子的缘故,段祁燃的视线可以
光明正大的落在了她的脸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俞妧化妆,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他像一只小狗似的,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俞妧的动作,跟随她一上一下,粉扑的移动,眉笔的勾勒,唇色的填充明明是连俞妧都感到无聊的一场化妆,可对面这位却看的津津有味。
车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连首歌都没有,俞妧被段祁燃盯得直发毛。她有些局促地咽了口唾沫,但她忽地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道:“对了段总,既然展会是在今天举办,那我们为什么还得过夜啊?”
俞妧接到电话收拾的匆忙,压根没空注意时间线的问题,现在坐下回想起,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举着镜子的手稍顿,往旁移了半寸,可他脸上依旧神情自若,淡定道:“那边也有段氏旗下的酒店,但是距离展会比较远,所以明天再带你好好参观一下,好给你做设计参考。”
“啊原来是这样。”
等俞远彻底化好妆后,又在车上处理了一下工作,但在车上看电子设备让她觉得有些头有些发晕,索性又在车上眯了一会。
她的一切举动段祁燃都尽收眼底,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还贴心地把车上所有的灯都给关闭了。从后座取来了自己的外套,动作轻柔地盖在了俞妧身上,看着她睡得安稳的模样,段祁燃的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
没办法,谁让他就是这么一个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呢。
两个小时过后,车辆顺利地停在了酒店门口。俞妧似有什么感应似的,刚好在这个点便醒来了。她眼皮动了动,挺直腰板想看看到哪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她身体僵了一下,猛地扭头看向一旁的段祁燃,却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副在认真工作的模样,好似给她盖件外套纯粹就是老板对于下属的关心。
看见她醒来了,段祁燃也只是极为冷淡的一句:“到地方了,收拾好东西下车。”
俞妧确定是自己多心了,将外套整齐叠好递还给段祁燃后,便赶忙拎着东西下了车。
段祁燃和她一前一后进了酒店,由于提前定好了房间,俞妧便在一侧安静地等待着取房卡。
倏地一下,她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她的眼神中露出一点轻微的诧异。抬头看了眼还在办理入住的段祁燃,她故意往边上走开了半步,接听电话后,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紧接着听见电话那头道:“抬头,看你的左边。”
俞妧不解,但还是下意识照做,却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见了一个男人正微笑地朝她招手。
距离不远,她一下子便认出了他,震惊地低喊了句:“段厌?”
俞妧的声音同样地刺进了段祁燃的耳朵里,他猛地回头顺着望去,果不其然,正看见段厌正微笑着缓步朝他们走来。
五年了,他褪去了青涩,整个人也变得沉稳。嘴角略微扬起,极为恰好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停在两人之间,眼神却似故意忽略掉段祁燃一般,旁若无人地极为自然地帮俞妧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