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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香道学院的禁香失窃（第2页）

“当务之急，是找到裴雪青的下落，”他忽然开口，“还有，解析《禁香录》残页，尤其是‘弑香人核心炼化术’。”

素问的香神杖重重顿地：“炼化术需要三种材料：王室血、弑香人血、还有——”鲛绡转向顾沉舟，“香神树重生时的第一滴露，而这滴露，就在疏月的眉心印记里。”

深夜，林疏月独自坐在学院房顶上，望着京城的万家灯火。自从在暹罗失去蝴蝶胎记，她反而能更清晰地“看”见每一户人家的香材使用：东边的糕点铺飘着桂花甜香，西边的药庐散发着艾草苦味，而正南方，钱掌柜的香材铺里，竟有一丝极淡的、属于“浮生尽”的甜腻。

“在想什么？”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未愈合的沙哑，“钱掌柜的铺子，我已经让人盯着，他最近进了大量迷魂草，和禁香阁失窃的香材吻合。”

她转身，看见他手臂的灼伤已被香药包扎，却仍有弑香人血的气味渗出。忽然，她想起在熔炉核心看见的返魂香配方，主材料正是“香神树露”与“弑香人血”，而她眉心的印记，此刻正源源不断地产生这种露。

“沉舟，”她忽然伸手，握住他未受伤的手，“返魂香的配方，我想明白了。”

顾沉舟的指尖一颤，因为她的掌心，正传来香神树露的清凉，与他体内的弑香人血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他忽然想起香神树分灵处的预言：“弑香人重生之时，便是万香归宗之日。”

“嘘——”林疏月忽然按住他的唇，琥珀色瞳孔在夜色中亮起，“有人来了，带着裴雪青的恐惧香。”

学院后巷，三道黑影正逼近禁香阁废墟。林疏月与顾沉舟埋伏在屋顶，看着为首者左脸的烧伤瘢痕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正是本应死于暹罗熔炉的裴雪青。

“东西带来了么？”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糖，“阿依莎殿下的双生血，可还在萧帝体内？”

“回大人，”随从呈上锦盒，“钱掌柜已经按您的吩咐，在萧帝的膳食里加了‘双生血引香’，七日之后，他体内的人香核心就会彻底成型。”

顾沉舟的绣春刀几乎要出鞘，却被林疏月按住。她正用“香之眼”解析锦盒里的香方，瞳孔突然收缩——那是结合了“浮生尽”与“双生血共生香”的终极禁香，能让人香核心与宿主彻底融合。

“裴雪青想干什么？”他低声问。

“他要将萧帝炼成‘人香帝王’，”林疏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然后，用皇帝的龙涎香血，重新启动熔炉。”

巷口，裴雪青忽然抬头，望向他们藏身的屋顶，左脸瘢痕泛起红光：“小公主，别躲了，你眉心的香神树露，比任何香灯都亮。”

顾沉舟猛地起身，绣春刀劈向对方，却见裴雪青的身影再次化作香雾，只留下一张香灰写成的字条：“三月十五，太极殿，双生血祭重启。”

香道学院密室，林疏月盯着字条上的香灰，发现里面混着一丝极淡的、属于阿依莎的龙涎香。她忽然明白，裴雪青的背后，始终有姐姐的影子，而所谓的“双生血祭”，不过是她们夺权的幌子。

“沉舟，”她忽然转身，看见他正在研究从裴雪青随从身上缴获的香丸，“阿依莎没有死，她的血，还在萧帝体内，而裴雪青，正在用她的血，完成当年未竟的熔炉计划。”

顾沉舟点头，指尖划过香丸上的蝴蝶纹：“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净化萧帝体内的人香核心，同时——”他抬头，视线落在她眉心的印记上，“保护好你眉心的香神树露，那是阻止熔炉重启的关键。”

林疏月忽然想起在暹罗王宫看见的香诏：“双生女的血，是香神树的钥匙与锁。”现在，她终于明白，所谓的钥匙，不是毁灭，而是融合，而她与阿依莎的血，本就该共同滋养香神树，而非成为权力的祭品。

“明日，我们去太医院，”她握紧蝴蝶玉佩，“解析萧帝体内的人香核心，或许能找到阿依莎的弱点。”

顾沉舟忽然伸手，将螭纹香囊重新系在她腰间：“我陪你去。裴雪青既然敢在京城动手，就说明他的人香实验，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密室的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林疏月听见他的心跳声，与远处香神树分灵的心跳，渐渐重合。她知道，这场香道战争，远未结束，而她与顾沉舟，必须在熔炉重启前，找到真正的解决之道。

窗外，初雪仍在飘落，而香道学院的香铃，却在风中奏出了新的韵律——那是希望与毁灭的交织，是香道新生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