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黄三宝在小卖店儿吹牛逼说漏了嘴,当时屋里可有不少人呢,文东应该知道他们去送野味被撬行的事儿,背后你出了力!”
听到这话,李承田眼角不受控制的挑了挑。
“做贼三日不打自招,三宝这个完蛋玩意儿,嘴咋比老娘们裤腰带还松!
我是暗地里找了关系,但就连三宝都没说过,他喝多了吹牛逼,也是自己瞎咧咧。
而且逻辑上也不对,文东如果知道了,最该报复的,不该是黄三宝吗?
已经揍过他一回了,再揍一回也没啥心理负担!
文东没这么做,直接冲着我来了?”
“那可说不好,让我说,直接让二娃归拢几个人,先找茬收拾了文家这个二小子再说!”刘国庆继续怂恿道。
“那不合适,咱没凭没据的!还是再议吧,我先打听打听再说!”
李承田摇摇头,不为所动。
别看平日里俩人称兄道弟,一起喝酒谋划事情,但李承田这个人非常拎得清。
是不是文东干的,现在都不能冒进煽动,否则自己报仇的事儿不一定咋滴,但是肯定把刘国庆的仇给报了。
借刀杀人这一招,对老谋深算的李承田来说可没用。
俩人在屋里又喝了一会儿茶,刘大咕咚借故走了。
等送走了对方,牛翠花这才凑到李承田跟前儿来。
“掌柜的,老刘说的也在理,要不然,让二娃归拢几个人,替你报仇?
我在大街上骂了半上午家里被人砸玻璃,村里现在都在传你被浇了大粪的事儿呢!咱得想办法把面子找回来才行!”
李承田扫了一眼媳妇儿:“你就是个大傻逼!事儿已经出了,你去骂街管个屁用?
咱自己不吱声,屯子里根本就没人知道!现在好了,传的满屯子都知道了,你就有脸了?”
牛翠花挨了骂还一脸委屈:“我…我不是替你出头么!”
李承田眼珠子一瞪:“你当刘大咕咚来咱家,是真想替我排忧解难啊?这是想玩借刀杀人那一套,你懂不?
捉奸在床,捉贼拿脏,咱啥证据都没有,就能把事儿落到文东头上?
别说不是他干的,就算是他干的,人家不认,你有啥招儿?
玩黄家人打打杀杀那一套?
黄家爷们儿四个都挨揍了,你觉得就咱家我跟二娃,够干嘛的?
他从外面找来的那些街溜子能指望上?
再说了,真跟文家人撕破脸了,那二娃的亲事可就彻底没机会了,那我前面花的钱欠的人情不都白费了?
没脑子的玩意儿,除了添乱啥也不是,滚犊子,别在我跟前儿晃悠看了心烦!”
挨了一通骂,牛翠花顿时不吱声了。
不怕坏人处心积虑,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事实证明,牛翠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猪队友,除了惯儿子,撒泼骂街之外,啥也不是。
等牛翠花出了屋,李承田皱着眉头把烟点上,沉思起来。
跟李家有仇的人,也有那么几个,有上辈人的旧仇,也有同村鸡毛蒜皮小事儿的矛盾。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捋来捋去,确实除了文东之外,其他人概率不大。
但是李承田见识过了文东姐弟俩跟刘国庆当街对峙,又跟黄家人干仗之后,还真不敢无凭无据轻易的招惹文东。
最起码,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敢开这个头儿。
这就是在村里立棍儿的好处,刺儿头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哪怕他有最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