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然拿上小风筝,背上自己织的小布包,兴致勃勃地走出院门。胡映儿已经等在自己家里的大院子里,她特意把从惠香楼买来的招牌点心摆成漂亮的样式,该死的胡征也被她打发走了,然后手撑着脸等着赵柔然到来。
今天天气很好,赵柔然闭上眼睛,空气中阳光的味道很舒服,她身心放松,所有疲惫都一扫而空。
“姐姐!这是你自己做的纸鸢吗?”胡映儿眼睛冒光,她对那只风筝爱不释手,就要把它放飞。
这是赵柔然最快乐的时光,没有“端庄”等规矩的束缚,她像普通小女孩一样自由自在地奔跑,欢快地笑着。两个女孩闹成一团,跌倒在草地里,“哎呀,好痒啊,妹妹,你别……”胡映儿一脸的恶趣味,挠赵柔然的痒痒肉。
胡映儿是将门之女,从小就跟着父亲锻炼身体,体力是赵柔然不能比的,只有求饶的份儿。两个人并肩躺在草地上,手拉着手,看着澄澈的天空,“姐姐,你家里管得好严哦,我想要和你出来玩都好困难哦。”胡映儿一句无心之语,赵柔然心里一紧,有些愧疚。
“不过只要能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胡映儿笑得开怀,往她身边又靠一靠。脸贴在她的肩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喷薄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根,赵柔然瑟缩一下脖子,痒得咯咯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快到黄昏,赵柔然只能依依不舍地和胡映儿道别。胡映儿依依不舍地拉住她的手,把最好吃的点心送到她手里,“姐姐,姐姐,有机会一定要再来找我玩呀,好吗?”赵柔然点点头,摸摸她的头。
赵柔然失落地走在大街上,低垂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小点心的包装,抿紧唇,慢慢地往家里走。
突然,她觉得左肩被人戳了戳,侧头看去,却空无一人,“咦?”紧接着,右肩又被戳戳,她再一次回头,终于看见了景沉的脸,他眼神温柔,嘴角含笑,余晖把他锋利的脸部线条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赵柔然的脑袋只想起了这句话,她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被我吓到了?”景沉歪头看着她,语气轻快。“没有,你怎么在这?”赵柔然摇摇头,开口问道,顺便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距离。
景沉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拔脚上前一步将距离拉回来,认真地说:“我马上要去打仗了,走之前我想告诉你,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将会给你带回来一捧来自大漠的沙土。”赵柔然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他要给她带回一捧沙土?
“我想给你看看别的景象,看看外面的世界。”
赵柔然并不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其实他的行为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景沉低头摸摸自己的鼻尖,看着自己的鞋,低声说:“我想……我喜欢你。”赵柔然听到了他说的话,羞红一下子从她的耳尖蔓延到脸颊。
“什……什么?”赵柔然连连后退,瞳孔不停地震颤。景沉不敢看她的表情,只是低头,瓮声瓮气地说着什么,只是赵柔然已经跟他拉开了距离,什么都没听见。
“我……”景沉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却只看到了赵柔然的背影,“?”景沉连忙追上去,赵柔然快步走着,仍然很快就被追上了,她的手被人用力拉住,赵柔然急得脸色通红,“放开我!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拉拉扯扯!”
她的声音又羞又恼,几乎快要哭出来,景沉终是放开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阿然,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很好很好的未来的。”赵柔然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在,目光躲躲闪闪,慌张开口:“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家吧。”
景沉认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喃喃自语:“我会的,阿然等我。”赵柔然慌乱地跑回家,脸上的红色还没有褪去,迎面撞上了嬷嬷。
嬷嬷身形不稳,赵柔然连忙将她扶住,“呀,小心呀。”嬷嬷见到是她,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小姐,小姐,今晚不管有人给你什么你都不要吃!”她压低声音,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目眦欲裂。
赵柔然怔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和她说这些话。
“小姐,你听我的,你听奴婢的,什么都不要吃!”嬷嬷记得快要落下泪来,赵柔然只好答应下来,只觉得莫名其妙,可是看着嬷嬷的神情,她的心里还是犯嘀咕。
今天晚上,她以各种方式偷偷地躲开了兰兰和杏儿送来的食物。晚上,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却怎么都睡不着,她的脑海里不断想象着嬷嬷狰狞的表情和声嘶力竭的声音,心跳如鼓,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吱呀——”一个人走到了她床前,十分熟练地躺在她身侧。是谁?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要做什么?
男人凑近了她的脸,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父亲!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父亲要做什么?随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唇被一片柔软覆盖。
她的脑袋轰得一下炸开,一时之间忘记作出反应,浑身僵硬如木偶。赵境愈加过分,要撬开她的唇,赵柔然双手抖如筛糠,强行推开他,坐起身来疯狂擦嘴:“父亲,你在干什么!”
赵境看见她醒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此时的赵柔然才想起来嬷嬷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她的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赵境,被吓得什么都想不起来。赵境眼神阴鸷,看着害怕的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向她。
“父亲……不要啊,你要干什么?”赵柔然浑身瘫软,不停地后退,直到背部顶到墙上,退无可退。
赵境直接扑向她,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上,面目狰狞,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肆虐,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
“父亲,不要啊!我是你的女儿啊!”赵柔然奋力地挣扎着,赵境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凶狠地说:“你这个野种,不是我的女儿!你娘是贱人!你是杂种!”他用力地朝着赵柔然的脸打去,赵柔然唇角裂血,不停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