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朝中像是一池被投入巨石的静水,突然泛起了滔天巨浪。确切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传开:宋云,那个曾经风光无限、官运亨通的宠臣,竟是废帝余孽!他的府邸被皇城司的铁骑查抄,一夜之间,宋云从云端跌落尘埃,成了人人唾弃的罪人。
官场,这个名利与是非交织的地方,再次向世人展示了它的残酷无情。权与利,如同双刃剑,享受之时,危机也如影随形。官员们心中暗自嘀咕,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宋云。权位、性命,在这场风暴中显得如此脆弱。
景祐帝的态度坚决而果断: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他要以铁腕手段,将这股死灰复燃的逆流彻底压下。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清洗在朝堂上悄然展开。
宋云的倒台,像是一场连锁反应,波及甚广。那些曾受他提拔的官员,如今个个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也被牵扯其中。只要与宋云有过接触,哪怕只是点头之交,都可能成为嫌疑对象。皇城司的拷问,如同鬼门关的审判,无人能轻易承受。
兵部,作为宋云势力渗透最深的部门,首当其冲。主要官员被一一提走审问,兵部左侍郎更是被直接定性为废帝余孽。这一消息,让朝中上下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再轻易站队。
削藩党,这个曾与宋云紧密相连的派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党内的官员们开始相互猜疑,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清洗的对象。
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有一个名字被频繁提及——秦凡。据传,正是他一手促成了宋云的倒台。他主查兵部武库司的连环死人案,顺藤摸瓜,最终怀疑到了宋云的身上。这一消息,让秦凡在朝中的地位瞬间飙升,也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那些曾与秦凡作对的人,如今的下场都凄惨无比。武重曾放言要收拾秦凡,结果却先一步被调查,最终丢了性命。宋云这样的高官,也被安上了废帝余孽的名头,拉下了马。人们开始相信,与秦凡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
而就在这时,宫中又传出了新的消息。圣上有旨,着秦凡轮值六部,除刑部外,其余五部都需有所建树。由主官尚书侍郎评判,若皆得优等,便可证明他的能力才学,继承镇北王位!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再次在朝中引起了轰动。镇北王出事已有数月,世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秦凡文不成武不就,难以继承大任,朝中不少大臣都曾提议废除其世子之位,借机废除镇北王府。
然而如今,圣上却给了秦凡这样一个机会。朝中人士都明白,这是圣上的无奈之举。在废帝余孽死灰复燃之际,朝廷和国内都需要的稳定。圣上这是要安那些藩王的心,让他们看到,朝廷依旧有能力控制局面。
此刻,武府,
“父亲,陛下这究竟是何用意?竟然要让秦凡在六部轮职,甚至还有让其继承王位的意思?难道削藩的大计就这样放弃了吗?”武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惶恐。
武仁贵坐在桌旁,面色颓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愤怒。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削藩是肯定要削的,这跟任用秦凡并不冲突。朝臣们避之不及,并非是因为削藩党,而是因为宋云那个孽障。”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武庆愤愤不平地说道,“宋云怎么就是废帝余孽呢?这让我们削藩党如何自处?”
武仁贵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自责:“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是有责任的。但削藩已有重大成果,镇北军被安北军替代,北方六州官员皆被更换。就算秦凡继承了王位,也只是空有虚名,远达不到其父秦山的地步,你何必如此慌张?”
武庆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可他要六部轮职啊,首站就是户部。您应该知道,我是户部侍郎……外面都说秦凡是个扫把星,谁惹他谁出事,他到哪哪出事。”
“废物!”武仁贵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宋云出事是他自身不干净,秦凡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你身为户部侍郎,难道就怕他一个小小的轮职官员?”
武庆被吓得一哆嗦,低声辩解道:“可是……考核是尚书侍郎评定,我虽然有评定之权,但……但我真的不想让他通过。”
“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武仁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不能给他个差评,让他通不过?难道你还怕他报复你不成?”
武庆苦着脸,心中满是无奈:“可是……我真的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武仁贵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现在你该祈祷的是宋云别乱咬人。据说他招供徐风是废帝遗留的势力。”
“他真的是?”武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兵部尚书怎么可能是废帝遗留?如果徐风也是,那大周王朝就完了。”武仁贵低沉地说道,“不过他兵部尚书肯定是做不成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别让秦凡找到把柄。”
“那您不会受到牵连吧?”武庆关心地问道。
武仁贵摇了摇头:“不会,圣上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任用秦凡,自然有他的打算。”
“这不已经砸了?”武庆嘟囔了一句。
武仁贵差点没被这句话给气晕过去。
"庆儿,这秦凡确实有点邪乎,咱们得采取点措施了,不能让他这么逍遥下去。”
武庆闻言,眉头一皱,急切地问道:“什么措施?爹,您打算怎么做?”
武仁贵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深邃:“去,把芳儿叫过来。我想让她去接近秦凡,探探他的底细。”
武庆一听,脸色大变,连忙摇头:“不行,爹,您不能把芳儿送给秦凡!她可是咱们武家的掌上明珠啊!”
武仁贵摆了摆手,笑道:“谁说是送了?这是计谋,懂不懂?让芳儿去他身边,打探消息,迷惑他。这小子总感觉不简单,咱们得小心应对。”
武庆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道:“可是,芳儿她……她愿意吗?这太危险了!”
武仁贵眼神一凛,沉声道:“庆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芳儿身为武家子女,自当为家族牺牲一些。而且,我们可以使一场苦肉计,让芳儿假装受委屈,去求得秦凡的保护。少年人重色,芳儿长得又水灵,他一定能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