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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第3页）

“黄昏的力量，远超我的预估。”

“它正在侵蚀这片意识之海的根基。”

“一旦根基被毁，不仅这里会彻底消失，你们的意识，也将被永远放逐在数据的乱流之中，无法回归现实。”

永远放逐！

无法回归！

冰冷的恐惧，让秦画、秦霜等人脸色惨白。

“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夜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秦明月的身上。

“是留在这里，尝试启动秦天河留下的后手，与黄昏对抗。”

“还是…”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由我送你们离开，回到你们原本的世界。”

“但那样一来，黄昏将彻底吞噬这里，黎明的火种，或许就此熄灭。”

两个选择。

留下，意味着直面那吞噬一切的恐怖黑洞，赌上一切，去执行一个连父亲本人都未必有十足把握的疯狂计划。

离开，意味着放弃这片刚刚窥见的奇迹，放弃父亲毕生的心血，放弃那或许能改变人类命运的“黎明”，但可以保全性命，回到现实。

秦明月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看向身边的姐妹。

秦画脸上写满了挣扎与担忧，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怀里的福宝。

秦霜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下意识地抓紧了秦如烟。

秦如烟眉头紧锁，眼神在黑洞、夜莺、秦烈以及昏睡的福宝之间飞快地逡巡，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快速的风险评估。

她又看向靠在数据壁上的秦烈。

他依旧虚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皮肤下的蓝色荧光如同呼吸般闪烁，似乎与这片空间的命运紧密相连。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夜莺和她身边的福宝身上。

一个是由人类集体意识唤醒的、深不可测的存在。

一个是承载了父亲所有秘密与希望的、拥有纯粹心灵的孩子。

她们，代表着黎明。

而远处，那不断扩张的黑暗，代表着黄昏。

毁灭与新生，希望与绝望，近在咫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那恐怖的黑洞，已经占据了视野近三分之一的范围。

再不做决定，就真的来不及了。

秦明月深吸一口气，那纯净空灵的能量气息，此刻却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她的眼神，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恐惧、迷茫之后，逐渐变得清明、坚定。

她做出了决定。

一个，或许会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