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迎从江时樾身边经过时,江时樾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浑身都在颤抖,哑着声音问她:
“为什么要分手?”
许桑迎心脏闷得厉害,鼻尖染上了酸意,她强忍着那股,朝她汹涌侵袭的酸涩说:
“我不喜欢你了,你去找自己喜欢的人吧。”
她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总是先把别人会对她做的事情,会说的话,先做出来,先说出来。
她自己先剜自己一刀之后,等到她疼到麻木的时候,就感受不到疼了。
话音刚落,她甩开了江时樾的手,打开房间的门,跑了出去。
江时樾想要追上去,可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无孔不入地朝他袭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发着冷汗,眼前阵阵眩晕,眼睁睁地看着许桑迎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行,他要追上去,他不能放许桑迎走。
她又甩了他,她根本就不爱他,可是不爱他又怎样,他爱她就行,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江时樾动了动脚,想要追上去,可脚就像是灌了千斤重的铅一般沉重。
他跌跌撞撞地去了客房,在客房的床板下面,找到了他藏在那里面的药。
他怕许桑迎知道他在用药,知道许桑迎不会来这个房间,所以他就把药藏在了这里。
每次吃药的时候,他都会避开她。
江时樾拿到药之后,平时只用一天吃一粒的药,他为了能让自己赶快好起来,把许桑迎找回来,他不管不顾扣了半板直接吞在了嘴里,咽了下去。
可他身体的症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那种濒死感越来越强烈,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浑身开始发烫,视线逐渐模糊。
他刚往前走出两步,就跌倒在了地上。
王铭轩和陆川从外面喝完酒回来。
两人没喝的太醉,只是微醺状态,勾肩搭背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想要来江时樾这边坐一会儿。
看到门是敞开着的,两人狐疑地对视了一眼,到了门口时两人好像听到了江时樾痛苦的低吟声,口中喊着什么“不要走”。
陆川因为知道江时樾的病犯了,比王铭轩先反应过来。
他手臂从王铭轩肩膀上拿了下来,就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抽搐的江时樾。
“王铭轩!”陆川大叫了一声。
王铭轩一个激灵,赶紧过来了,看到江时樾那个样子被吓了一跳。
随后两人把江时樾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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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桑迎出来后,就只带了自己的重要证件和手机。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刚刚在江时樾面前那股子决绝骄傲的劲头,全都没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许桑迎感觉她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心像是被四分五裂一般。
上次她甩了江时樾之后,也仅仅只是难受而已,也没像现在这般伤心难过。
她还以为,是她在“玩”江时樾,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玩的那个!
许桑迎蹲在路边,一边抹眼泪,一边打开手机想要给自己找个住的地方。
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到许桑迎旁边。
车窗降下,祁临州看到一个和许桑迎很像的人蹲在路边哭,他疑惑地看向她喊了声:
“许桑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