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都是村民们相信我,相信我老伴,才交给我的。”
“当初我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一定能卖出去,现在呢?!”
“现在要全部烂在我自己手里了!”徐老三说着,锤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为数不多的那点头发全部薅下来。
“年前好几户人家等不及,上门来讨账,我哪里有钱?”
“家里的猪,牛,羊都被人牵走了抵债,但这简直就是冰山一角,根本不够!”
“村民们说了,过完年,我就必须拿出钱来,否则把我家这点房子拆了顶账!”
徐老三泪眼汪汪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伴,又自责又内疚,“我家老婆子本来都大好了,被村里人这么一闹,又病了。”
“小周同志,我知道我这是一时贪心。”
“但我对天发誓,我是真的想替乡亲们办点事,行个方便才这么做的,我没想到根本运不出去。”
“难怪李老板每次要的货不多,因为根本就运不走!”
周颖如和沈季平对视一眼,明白这次徐老伯是遇上了大麻烦。
周颖如拿出李海鹏给自己的单子,围着那些药材核对了好几遍,基本上都能对上。
多出来的品类也不多,如果李海鹏不收,周颖如准备自己花钱买下来,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周颖如问道:“徐老伯,从这里运到黄岩市,主要是靠火车吗?”
徐老三点点头,指着桌上的报纸说道:“就是这个人,铁路局的局长,得有他的批条,才能拿到运输指标,火车站才会接收这么多药材。”
“我去铁路局找了好几次,根本就见不到局长本人,事情一拖再拖,现在过年,领导们都放假了,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季平顺着徐老伯的手指,拿起桌上的报纸,看向头版头条的铁路局局长孙大川的专访。
沈季平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仔细端详照片上的人。
上下左右翻动半天报纸,终于确定这个孙大川就是自己曾经的老班长!
沈季平对周颖如说道:“这个局长,我认识,是我刚入伍时的班长!”
周颖如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问道:“你确定?”
沈季平点点头,徐老三一听,直接站起身,围着沈季平团团转,“这位同志,你是小周同志的爱人吧,你真的认识孙局长吗?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能不能替我问一问这个运输指标的事?”
徐老三机关枪似地说了一大堆,像是落水的人抱住浮木一般,紧紧握住沈季平的手臂。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我要先打个电话问一问。”沈季平看向报道最后留下的电话。
“好好好。”徐老三拉着沈季平就往外走,对床上的妻子交代一声,“老婆子,我带小周同志他们去村办打个电话,很快回来,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啊。”
床上传来气若游丝的回应。
徐老三叹了口气,关上门,边走边说,“都是我没用,又把老伴气病了。”
“当时出院的时候,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回家静养,慢慢就能恢复。”
“偏偏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让她连养病都不安生。”
“她担心我出事,好几次村民上门,她都努力想从床上起来,和村民说明情况。”
“结果彻底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