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心中一动:“殿下可是为北伐匈奴之事?”
“然也。”将闾语气坚定,“匈奴乃我大秦心腹之患,不彻底清除,北疆永无宁日。本殿决意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荡平匈奴王庭,为我大秦开拓万里疆土!”
好大的口气!
蒙恬瞳孔微缩。荡平匈奴王庭,谈何容易?
匈奴骑兵来去如风,草原广袤无垠,粮草补给、步骑协同,皆是天大的难题。
他蒙恬与匈奴周旋十余年,深知其难缠之处。
这位年轻的监国公子,究竟有何倚仗,敢出此狂言?
似乎看出了蒙恬心中的疑虑,将闾却并未急于阐述战略细节,反而话锋一转:“蒙将军可知格物院?”
蒙恬一怔,点头道:“略有耳闻。听闻格物院多出奇技淫巧之物,于民生或有些许裨益。”
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新发明”,更像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道,与真正的国之大事,尤其是金戈铁马的战争,相去甚远。
将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奇技淫巧?或许吧。但本殿可以告诉将军,正是这些将军眼中的‘奇技淫巧’,将彻底改变大秦军队的作战方式,也将彻底颠覆将军对草原战争的认知。”
蒙恬眉头微蹙,心中愈发好奇。
他知道南征百越的军队使用了格物院改良的军械,战果辉煌。
但百越之地与漠北草原截然不同,对付步卒的利器,未必能克制匈奴的铁骑。
这位殿下,莫非真以为凭借几件新式兵器,就能轻易击败数十万匈奴控弦之士?
“殿下,”蒙恬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匈奴骑兵之强悍,非百越可比。其剽悍迅捷,骑射无双。末将担心,若过于依赖器物之利,恐……”
“恐非正道,甚至会误入歧途,是吗?”将闾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脸上的笑容不变,“兵者,诡道也。能胜敌者,即为正道。所谓经验,固然宝贵,却也可能成为固步自封的枷锁。”
他走到蒙恬面前,目光灼灼:“本殿知道将军在想什么。匈奴骑兵,确实是大秦历代将领的心头大患。但时代不同了,蒙将军。”
蒙恬的心被将闾这番话搅动得有些不平静。
他一生征战,依靠的是严明的军纪、丰富的经验和将士用命。
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科技制胜论”,他本能地抱着一丝怀疑,却又隐隐觉得,这位年轻的监国公子,似乎真的掌握着某种足以改变战局的秘密。
将闾见火候差不多了,转身走到书房门口,推开房门,看向庭院之外。
“蒙将军,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将闾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随本殿来,看看我大秦为此次北伐,准备的真正利器!相信看过之后,将军对北伐之事,会有全新的判断。”
真正的利器?
蒙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这位年轻的监国公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种种猜测,沉声道:“末将遵命。愿闻其详,更愿亲眼一见。”
他倒要看看,这位殿下口中足以颠覆草原战争规则的利器,究竟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存在!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穿过庭院,向着庄园深处一处被重兵把守的神秘区域行去。
蒙恬的心,也随着脚步的深入,一点点悬了起来。
他预感到,接下来看到的,或许真的会让他这位沙场老将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