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劫一丝不苟地应下:“臣遵旨。”
杜周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殿下,粮草军需,臣一定给办得妥妥帖帖。格物院那边臣也会亲自盯着,保证新式军械的生产供应。绝不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或者拿着烧火棍上战场!”
一时间,整个大秦的权力核心,都围绕着北伐二字高速运转起来。
咸阳城内外,气氛也随之悄然改变。
各大兵营的操练声更加频繁响亮,号角声此起彼伏。
格物院的工坊内,灯火彻夜不熄,无数工匠挥汗如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机括转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谱写着战争的序曲。
治粟内史府的官署前,前来支取、运送物资的马车络绎不绝,排起了长龙。
而罗网的密探,则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着北方草原渗透而去。
蒙恬更是将格物院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帅帐。
他几乎每日都会抽出时间,前往格物院的演练场和工坊,与那些年轻的官员和经验丰富的工匠们深入交流。
他会根据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对新式军械的细节提出改进意见。
比如床弩的瞄准装置如何更精准,黑龙炎的喷射距离和持续时间能否再提升,野战工事的材料如何更轻便且坚固。
他亲眼见证着那些曾经只存在于图纸上的奇思妙想,在这些匠人的手中一步步变为现实,变成一具具闪烁着寒光的致命利器。
每当一件改良成功的新军械被测试出惊人的效果时,蒙恬心中的震撼与期待便又增添一分。
他深知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改进,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就在大秦紧锣密鼓地为北伐做着各项准备,整个帝国都沉浸在一种昂扬的备战氛围中时,遥远的北方草原,匈奴人的单于庭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头曼单于烦躁地在大帐内踱步。
近几个月来,从南边(大秦)传来的零星消息,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那些被派往大秦边境打探情报的斥候,回来的越来越少,带回的消息也越来越模糊。
只知道秦人似乎在边境地区动作频繁,修建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坚固“土疙瘩”(棱堡雏形),而且他们的弓弩似乎也变得更厉害了。
“那些秦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头曼单于停下脚步,目光扫向帐下的一众部落头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凭借那些小玩意,就能挡住我们匈奴的铁骑?”
帐下的头领们议论纷纷,大多带着不屑与傲慢。
在他们看来,秦人不过是缩在城墙后的懦夫,一旦离开城池,在广阔的草原上,就是待宰的羔羊。
然而,一位年长的部落首领,脸上却带着几分忧色,他沉声道:“单于,不可小觑秦人。我听说,他们新换了一个年轻的监国公子,手段狠辣,而且……似乎很会发明一些古怪的东西。南边的百越之地,听说就是栽在了他们的新兵器上。”
“哼,百越那些只会躲在林子里的软蛋,怎能与我匈奴勇士相提并论?”一个年轻气盛的头领反驳道。
头曼单于摆了摆手,止住了争论。
他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并未因属下的豪言壮语而消散。
直觉告诉他,这次秦人的动静,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向着这片宁静的草原,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