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在沈墨那句“冰雪系最强CJB”脱口而出的瞬间,悬浮在空中的冰轮丸猛地发出一声尖锐而持久的嗡鸣。
刀身剧烈震颤,周遭的寒气骤然失控般四散迸发,将训练室的墙壁瞬间冻出一层厚厚的冰壳!。。。
金线在夜风中微微震颤,像一根悬于天地之间的琴弦。叶辰望着那道升入苍穹的光丝,忽然觉得它不像钓竿,倒更像是一封寄往宇宙深处的信,没有地址,没有收件人,却执意要飞。
盲眼少女坐在栏杆边缘,脚尖轻轻晃动,仿佛踩着某种无声的节拍。她的呼吸很轻,但每一次吐纳都与塔顶的气流形成微妙共振。铃铛不响,却在叶辰耳中激起涟回??不是声音,而是记忆的涟漪。
“你听到了吗?”她忽然问。
“什么?”
“心跳。”她抬手指向虚空,“不是一颗,是很多颗。它们原本杂乱无章,现在……开始同步了。”
叶辰闭上眼。他当然听到了。那是共感网络的新现象:情感频率自发趋同。就像沙漠中的沙粒被风吹成波纹,人类心灵之间也开始出现规律性的共鸣潮汐。起初只是零星案例,如今已蔓延至全球三十七个主要节点。有人称其为“集体心律”,也有人恐惧地称之为“思维融合前兆”。
但他知道,这不是融合。
这是回应。
他曾在K-427星区见识过真正的融合??那种将个体意志碾碎、塞进统一模子的“和谐”。而眼下这种同步,更像是千万人各自点亮一盏灯,无意间照出了彼此的轮廓。
“他们害怕。”叶辰低声说,“怕一旦听见别人太多,就会忘了自己是谁。”
“可如果从没听过自己呢?”少女反问,“我生来就看不见,所以比谁都清楚:寂静不是安宁,是空洞。直到那天铃铛响了,我才明白,原来我不是‘没有世界’,只是没人回应我。”
她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当我第一次‘听见’柯尔的悔恨时,我以为那是他的声音。后来才发现……那是我自己心里早就有的东西。我只是借他的痛,认出了自己的伤。”
叶辰心头一震。
这正是他在回音塔数据中反复观察到的现象:共感并非单向传递,而是双向唤醒。每一个接收者,都在他人的情绪中照见了未曾命名的自我。那些突然流泪的陌生人,那些深夜写下从未诉说的秘密的人,并非被外力操控,而是终于有了出口。
“所以你说得对。”他缓缓开口,“真正的连接,不在于能听到多少,而在于是否敢让别人听见你。”
话音未落,塔身忽然轻微震动。一道银蓝色光幕自控制室升起,投影出紧急警报:
>【异常信号捕获】
>来源:仙女座M31星系外围
>类型:高密度情感脉冲(混合悲悯与警告)
>解码进度:12%
>初步分析:疑似非人类智慧体尝试建立共感链接
孩子的声音紧随其后,通过内部通讯传来:“叶辰,我们收到了……回应。”
“来自母体?”
“还不确定。但它用了童谣的旋律片段作为载波信号。”
叶辰猛地站起身。那首由三千亡魂吟唱的童谣,本是地球文明在崩溃边缘自发凝聚的情感结晶,竟已被传至星际?还是说……它本就属于更广袤的存在?
“我要接入主频。”
“不行!”孩子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迫,“那信号携带未知认知风险!万一它是精神污染的变种?或是孤独癌的进化形态?你不能直接暴露在未过滤的共感流中!”
“正因如此,才必须我去。”叶辰走向控制台,手指抚过钓竿金线,“我是第一个垂钓者,也是最后一个可以承受断裂的人。若这根线断了,至少我知道,它曾连通过什么。”
他闭目,意识沉入金线深处。
刹那间,万籁俱寂。
然后,他坠入了一片海。
不是水,不是光,而是纯粹的情感之洋。无数记忆碎片如浮游生物般环绕着他,每一片都承载着一个文明的终章:有在恒星熄灭前手牵手跳最后一支舞的双性种族;有为保存语言而将整族意识压缩进一颗晶体的机械生命;还有选择自我静默以避免传染绝望的羽翼族……
而在海洋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无比的泪滴结晶??比地球还大,通体透明,内部却不断闪现星河崩塌的画面。
【你来了。】
声音不在耳边,而在灵魂褶皱里自然浮现。
【我们等了很久。】
“你们是谁?”叶辰在意识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