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刚敖盯着空白搜查令,督察证在胸前随呼吸微微起伏。
以前深入学习的香港《警察通例》第12章,还在他脑中回响:“搜查,至少需两名督察以上警官签署令状”。
而此刻司徒杰扔出的空白搜查令,却在桌角颤动。
“你放手去做,不要考虑手段后果,只要能问出霍兆棠的下落就行,一切后果都有我承担,我会帮你顶着!”司徒杰见自己的手下,没有接受命令的打算,便再次打包票道。
司徒杰说话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邱刚敖看着上司这幅要罩着属下且非要完成任务的模样,不禁重重的点点头:“好!”
邱刚敖还是接过了空白的搜查令。
他向外走去,准备去完成上司交代的这个高风险危险任务。
邱刚敖的战术靴踩在被司徒杰弄断的钢笔零件时,他想起警察学院教官的吼声:“程序正义是最后的盔甲!”
但三个月前铜锣湾货仓的爆炸声更刺耳。
当时邱刚敖坚持等拆弹组,却眼睁睁看着三名队友被毒枭王琨的诡雷炸成碎片。
内务科的调查档案第17页记录着殉职警员家属的哭诉:“为什么不动用紧急处置权?”
想到这些,邱刚敖握紧了手中的空白搜查令,大步朝外面走去。
司徒杰目送着手下走出办公室,他用西装袖口擦拭金丝眼镜。
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
去年缉毒队集体记功时,司徒杰也是这样擦着眼镜说“警队需要灵活的执法者”。
此刻,司徒杰的眼底是满满的算计:五千万捐款能换来的不仅是新装甲车,更是他角逐总警司的筹码。
若邱刚敖失手,抽屉里早已备好调职大屿山的申请。
到时,邱刚敖违规的死活,可就不关他司徒杰什么事了。
从始至终,在司徒杰眼里,邱刚敖就是一枚棋子,仅此而已,有用就用,没有用了,那么就弃了。
只有邱刚敖这种傻瓜,才会相信自己这个上司会为其顶锅。
邱刚敖带着手下们坐上冲锋车,前去抓捕两个重点嫌疑人,一个名叫可乐,一个名叫王坤。
二人都是古惑仔,喜欢喝酒、泡马子、吸食面粉。
邱刚坐在副驾驶座,看着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的伐动着,将雨水刮干净,可是下一瞬又有更多的雨水淋下来。
邱刚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配枪序列号,与他的警员编号相同。
很快,冲锋车来到一处可乐经常去打牌的地方。
邱刚敖和手下兄弟们,果然成功抓住了可乐,并把对方带到了码头。
天空中的暴雨,依旧在继续下着。
可乐被铐在码头废弃集装箱的铁架上,咸腥的海风混着雨水灌进他咧开的嘴角。
“阿sir。。。。。。我真的不知道。。。。。。”话音未落,邱刚敖的警棍已砸在他肋间,闷响在暴雨中像被掐灭的炮仗。
“霍兆棠在哪里?说啊!”
“说啊!”
“人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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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邱刚敖怎么逼问,那叫可乐的家伙总是什么也不说。
邱刚敖扯松领带时触到颈侧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