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赫图阿拉城外数十里处的一座隐蔽山谷之中,努尔哈赤正躺在一间简陋木屋内,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他的胸口仍缠着厚厚的纱布,伤口尚未愈合,显然伤势极重。
“大汗……”身旁的心腹将领低声唤道,“您感觉如何?”
努尔哈赤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还活着……这就够了。”
那名将领哽咽道:“可是,赫图阿拉已经失守,明军四处搜捕,我们该如何脱身?”
努尔哈赤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孙承宗以为,拿下赫图阿拉便可高枕无忧。殊不知,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声音低沉,却充满杀意:“传令下去,让阿敏、代善、莽古尔泰三人速来此地汇合。我要他们立刻整顿残部,准备反击。”
将领迟疑道:“可是……他们的关系并不和睦,恐怕难以合作。”
努尔哈赤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知道,若不团结,女真将从此消失。”
将领重重叩首:“属下遵命!”
夜风呼啸,吹过山谷,带走了努尔哈赤的低语,也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京城,朱由校接到了一封来自辽东的急报:
“启禀陛下,据前线斥候回报,努尔哈赤并未死于赫图阿拉之战,而是被人秘密转移。目前尚无确切踪迹,然已有迹象显示,其亲信正试图集结残部,图谋反扑。”
朱由校看完奏报,神色不变,只是缓缓合上折子,轻声自语:“努尔哈赤……你果然还未死。”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辽阔的江山,眼神坚定:“既然你还想挣扎,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夜色如墨,紫禁城深处,一道密令悄然传出,送往辽东。
而在辽东前线,孙承宗亦已察觉到女真残部的异动。
“努尔哈赤果然未死。”他对熊廷弼说道,“他必在某处养伤,并试图重整旗鼓。”
熊廷弼皱眉:“是否立即展开大规模搜捕?”
孙承宗摇头:“不可打草惊蛇。我们需要耐心等待,等他自投罗网。”
他顿了顿,又道:“传令祖大寿,让他继续追踪努尔哈赤可能藏匿之地。另外,加强对女真各部的监视,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即上报。”
熊廷弼拱手应命:“是。”
辽东大地,风起云涌,大战虽已结束,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赫图阿拉城外,祖大寿率领三千轻骑日夜兼程,沿着山间小径追查努尔哈赤的下落。一路上,他们穿越密林,攀越险峰,终于在一处隐秘山谷中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
“大人!”一名斥候快步上前,低声禀报,“前方山谷中有炊烟升起,疑似女真人藏身之处。”
祖大寿神色一凛,立即命令部队隐蔽前进,亲自率队潜行至山谷边缘。透过林间缝隙望去,只见山谷中央搭建了几座简陋营帐,几匹战马拴在树下,几名身穿皮甲的女真骑兵正来回巡逻。
“看来努尔哈赤就在这里。”祖大寿低声对副将说道,“传令下去,不得轻举妄动,先摸清敌情再说。”
正当他们谨慎观察之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不好!”一名斥候脸色骤变,“有援军来了!”
祖大寿迅速做出判断:“立即撤退,暂避锋芒。待明日夜间再来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