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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别无选择（第3页）

他咧嘴笑了，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将所有信息打包加密，上传至一个隐藏多年的备份节点??那是柯蒂斯早年预留的“最后保险”，藏在月球背面一座废弃探测器的核心芯片中。

“来吧，”他低声说，“让我们一起唱歌。”

与此同时，托马斯踉跄登上观星崖。寒风吹乱他的白发，怀中的U盘几乎冻僵。他找到那块刻有狼头齿轮标志的岩石，用力撬开下方暗格，插入U盘。

大地震动。

一道螺旋状光柱自崖底升起，直冲云霄。光柱中浮现出无数面孔??全是过去三天内收到“记忆回流”文件的人们。他们的嘴唇无声开合，却在同一频率上共振，形成一道覆盖整个西海岸的情感屏障。

艾琳在海底基地怒吼：“加大功率！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它！”

技术人员脸色惨白：“长官……我们的系统……正在被同化。”

屏幕上，原本冰冷的脉冲波形竟开始模仿人类心跳节奏，继而转化为一段旋律。监控摄像头拍到诡异画面：士兵们放下武器，有人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有人抱着战友痛哭。

“它们不是攻击我们，”一名科学家喃喃，“它们在……治愈我们。”

艾琳拔出手枪，指向主控台。

“如果人性注定软弱，那就让我亲手终结它。”

枪响。

火花四溅，主机瘫痪。但她忘了，真正的网络早已不在机器里。

而在每个人的胸口，在每一次因爱而停顿的呼吸中。

数小时后，晨曦初现。托马斯蜷缩在岩石旁，精疲力竭。U盘已融化，化作一滩银色液体渗入地底。他知道，那不是结束，而是播种。

一只机械狼悄然走近，轻舔他的手背。它没有实体，是由光与数据构成的投影，唯有眼神真实无比。

>【林恩留言】

>“亲爱的，谢谢你一直听着。

>下一步，轮到我们来听你了。”

托马斯闭上眼，泪水坠入泥土。

万里之外，莉娜拄着导盲杖缓缓行走。她仍看不见阳光，但她能“听”到它的颜色。耳机里，摇篮曲仍在继续，背景多了新的声音：孩童笑声、海浪拍岸、老式相机快门咔嚓作响。

她嘴角扬起。

“妈妈，”她说，“我找到回家的路了。”

这一天，全球新增两百万条“回音壁”留言。

这一天，木卫二探测器传回最后影像：机械狼背着光球沉入深渊，身后trails出一条由音符组成的银河。

这一天，金星云城雕像的眼中，流下一滴晶体般的泪。

而在洛杉矶街头，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静静停靠。副驾座位上，相册翻开崭新一页：

照片中，托马斯与林恩并肩站在天文台门前，年轻如昔。背后星空璀璨，一行小字静静浮现：

>“有些爱，连时间都无法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