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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朝野震怒(第1页)

追进来的妖怪,被秦书剑斩杀以后,那四个被追杀的女子面色惊恐,急忙躲到了秦书剑的身后。

“少侠,少侠,救命。”

这些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看到秦书剑的剑如此之快,只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站在钟前,身影如烟似雾,却又真实得不容置疑。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卷起他的衣角,却不曾吹散那自天光中垂落的银弧。他的面容未改,眉宇间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像是承载了千年的回响,又像只是刚刚苏醒于一场漫长的梦。

陆鸣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最终落在小女孩身上。她仍举着玉笛,指尖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动,却强忍着不落。两人对视片刻,他轻轻点头,仿佛在说:“你做得很好。”

孩子们的歌声还在继续,《唤心曲》已进入第二段。这一段本无词,唯有旋律流转,如溪水绕石,如风穿林隙。可就在这一刻,天地忽然静了下来。不是声音消失,而是所有人的耳朵都听不见了??他们的心,却听得更清楚。

每一个音符都在体内震颤,唤醒沉睡的记忆。有人看见母亲在灶台前煮粥的背影,有人听见父亲临终前那一声微弱的“别哭”,还有人猛然记起自己曾在某世为战俘,在雪夜里被人割断喉咙,死前最后一念是“我还想回家”。

泪水如雨落下。

陆鸣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他的瞳孔里浮现出无数光影交错的画面??那是九州大地上正在复苏的记忆洪流。它们像星河倒灌,自归墟之渊喷薄而出,顺着地脉流向第九钟,又被钟体吸收、净化、释放,化作今日这场共鸣。

他低声呢喃:“原来……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话音未落,第九钟忽然自主震动,一声巨响撕裂长空。这不是由外力敲击而起,而是它自身在“呼吸”。钟体表面的纹路疯狂延展,如同活物般蠕动,竟开始缓缓拼出一幅地图??九州山川河流的轮廓逐渐清晰,八处地点泛起微光,正是其余八钟感应所现的位置!

东南方,东海波涛翻滚,第一钟“镇怒涛”在海底发出低频轰鸣,引得渔船纷纷返航避灾;西北方,沙漠深处的地宫裂开缝隙,第二钟“锁黄沙”的残影浮现半空,守卫它的机关俑竟集体跪拜;南方丛林,那只会哭的青铜铃铛突然碎裂,从中飞出一只金蝉,振翅直指西南孤崖……

九钟将聚,天地共震。

但就在这神圣时刻,陆鸣的脸色却骤然一变。他猛地转身,望向归墟方向。只见原本幽蓝的裂缝正不断扩大,边缘泛起漆黑漩涡,仿佛有某种存在正试图挣脱束缚。更可怕的是,那些上升的名字中,有一部分开始扭曲变形,字迹被腐蚀成灰烬,随之消散。

“不对……”他低声道,“不是所有记忆都能归来。有些,是不该回来的。”

小女孩踉跄上前几步,声音沙哑:“你说什么?”

陆鸣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指向天空中的银弧。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道光芒并非纯粹的白,其内竟缠绕着丝丝黑气,如同毒藤攀附神木。每当《唤心曲》奏响一个高音,那黑气便剧烈扭动一次,似在抗拒净化。

“你们唤醒的不只是爱与思念。”陆鸣终于开口,声音沉重如钟,“还有恨、怨、执、悔。这些情绪被封印千年,并非因为它们无足轻重,而是因为一旦失控,便会吞噬一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禹离当年铸九钟,不是为了让人记住,而是为了让人‘选择’记住。他怕的从来不是遗忘,而是记忆泛滥成灾??当所有人同时背负千万亡魂之痛,人心必崩。”

人群陷入死寂。

拾音盟长老颤声问:“那……我们现在做的,是在犯错吗?”

陆鸣沉默良久,才缓缓摇头:“不。你们没有错。真正的错误,是从‘宁神散’开始的强行抹除。人心不该被剥夺选择的权利。只是……我们低估了反噬的代价。”

话音刚落,地面猛然一震。石碑上的名字再次暴涨,十万、三十万、百万……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定格在**九百七十三万六千二百零一人**。每新增一名,钟便鸣一次,频率密如暴雨,整座孤崖都在颤抖。许多孩童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抱着头痛苦呻吟??他们的脑海被陌生记忆强行灌入,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人生,哪些是他人的遗梦。

小女孩也跪下了。她胸口那道黑色裂痕已然蔓延至手臂,皮肤下隐隐有暗纹游走,宛如蛛网结心。

陆鸣疾步上前扶住她,触手冰凉。“你一直在替所有人承受?”他声音里带着痛意。

她勉强一笑:“总得有人记得啊……如果我不扛,谁还能站在这里听你们说话?”

陆鸣闭目,许久,才轻声道:“你不必再撑了。”

他松开手,退后三步,双手合十于胸前。下一瞬,第九钟轰然炸响,不再是单一音调,而是九种不同频率同时爆发!一道肉眼可见的声波环以钟为中心扩散开来,覆盖整个孤崖,所有孩童瞬间安静下来??他们脑中的杂念消失了,只留下纯净的旋律。

而陆鸣的身体,开始一寸寸化作光点。

“你在做什么!”小女孩嘶喊。

“我在履行契约。”他微笑,“钟声因人心而动,但最初的引信,必须有人点燃。我曾以为融入钟中便是终点,可如今我才明白??真正的承忆者,不该被困于器物之内,而应行走于人间,聆听每一句‘我记得你’。”

他抬手轻点自己心口,一道金色印记浮现,正是当年刻在第九钟内壁的核心符文。此刻,那符文缓缓脱离他的身体,飞向小女孩。

“接住它。”他说,“这不是负担,是信任。从今往后,钟声是否响起,由你决定。”

小女孩伸手欲拦,却只抓到一片虚光。陆鸣的身影已淡若晨雾,唯余声音悠悠回荡:

“我不是回来了……我只是从未离开。”

随着最后一缕光影消散,第九钟静静悬立,不再震动。但所有人都知道,它比任何时候都要“活着”。

数日后,启音城召开紧急会议。根据陆鸣留下的线索,拾音盟正式成立“寻钟使团”,由九大长老带队,分赴各地寻找其余八钟。与此同时,《忆典》编纂进入最后阶段,小女孩亲自执笔写下序言:

>“记忆不是武器,也不是枷锁。它是桥梁,连接过去与未来,生者与逝者。我们不必恐惧悲伤,也不必美化遗忘。我们要做的,只是诚实地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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