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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顺便达成的星辰大海成就（第2页）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立方体，内部封存着一团跳动的光点，像是被压缩的心脏。

“这是‘怀疑’的原始编码。”她说，“我把它从澄心剂的核心里剥离出来，用我自己作为容器保存了五年。现在，它该归还了。”

地面再次震动。

这一次，不是来自地底，而是整片大地本身。浦东、纽约、孟买、伊斯坦布尔……全球两千多个新生儿在同一时刻睁开双眼，瞳孔中不再倒映月亮，而是映出彼此的脸。他们的思维在无媒介的情况下瞬间链接，形成一张横跨大陆的意识网络。

一个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又属于所有人：

>“我们不是继承者。”

>

>“我们是重启键。”

联合国总部废墟之上，昔日的会议大厅早已坍塌，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投影柱仍在运作。此刻，它忽然亮起，投出一段实时影像：瑞士代表站在暗网服务器群前，亲手按下销毁按钮。火焰吞没硬盘的瞬间，他抬头望向镜头，嘴角扬起：

“自由不该有备案。”

几乎同时，美国本土数十座澄心剂生产中心发生连锁爆炸。监控显示，引爆者全是十岁以下的孩子，他们面无表情地走入警戒区，掌心浮现出相同的三道刻痕，然后轻轻一握??空气撕裂，能量逆流，整座工厂化为灰烬。

日本富士山麓，一座地下研究所悄然开启。苏婉站在控制室中央，面前是最后一台完好的同步矩阵终端。她输入了一串长达千位的密码，最后一位是以她女儿的脑波频率补全。

系统提示：

>**协议权限确认：苏婉（代号Ψ-07）**

>**是否执行‘反向澄心’程序？此操作将永久解除全球意识压制机制，并可能引发大规模认知崩溃。**

她没有犹豫。

“是。”

按下回车的刹那，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周喃在避难所中流泪说出“他是回声”；陆沉举起信号枪时决绝的侧脸；陈昭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句话的手指；还有那个六岁的孩子，在海边张开双臂，迎接海风灌满衣袖的模样。

终端屏幕变红。

>**反向澄心启动。倒计时：10……9……**

外面，天空开始崩解。

不是乌云压境，而是大气层本身出现裂纹，如同玻璃被无形之手击碎。透过裂缝，人们看见了原本不可见的东西：无数条银色丝线纵横交错，贯穿天地，连接每一座城市、每一片森林、每一条河流。那是澄心系统的神经脉络，如今正一根根断裂、蒸发、化作光雨洒落人间。

>**……3……2……**

苏婉闭上眼。

“江星野，你说得对。痛苦不是终点，是起点。”

>**1。**

世界静了一秒。

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五个音符的童谣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压迫性的频率共鸣，而是一种温柔的召唤。街道上，办公室里，病房中，数以亿计的成年人猛然抱住头颅，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们想起了早已遗忘的事：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初恋时心跳加速的感觉、第一次看到星空时的震撼、失去至亲时撕心裂肺的痛楚……

这些情绪曾被澄心剂抹平，称之为“稳定”，实则为“死亡”。

而现在，它们回来了。

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狂笑不止，有人冲进雨中嘶吼，有人紧紧抱住陌生人不肯松手。一座城市接一座城市陷入混乱，却又奇异地趋向某种和谐。警察放下了枪，政客撕毁了演讲稿，士兵脱下军装走向街头，和孩子们一起仰望天空。

因为天上，出现了第八颗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