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随着留学生内部大战的蔓延,许多网友也加入了其中,大家在网络上吵的十分热闹。
但是,一个关键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SAT那边没有回应啊!
到现在都没有任何。。。
宁皓在茶馆坐到日头偏西,才缓缓起身。他没有带走那枚铜钱,也没解释为何要留下它。老板照旧不问,只把杯子收走时顺手擦了桌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宁皓走出门,巷子里的石板还泛着晨光晒暖后的余温,几个孩子正蹲在墙根下玩玻璃珠,笑声清脆如檐角风铃。
他停下脚步,看着其中一个女孩将一颗蓝莹莹的珠子高高举起,对着太阳眯眼细看。“这是梦核!”她宣布,“昨晚我梦见蓝裙子姐姐站在我床边,她说这颗珠子能听见别人心里的故事。”其他孩子立刻围上来,争着要看,争着说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
宁皓没笑,也没走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那个女孩察觉到他的存在,转过头来,认真地问:“爷爷,你是修笔匠吗?”
“是。”他说。
“那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个故事?”她仰起脸,“昨天我说到一半,突然忘了后面是什么。”
“忘了吗?”宁皓蹲下来,与她平视,“那你还记得开头吗?”
“记得!”她用力点头,“我说??从前有个电影院,建在云上,没有屋顶,星星就是灯。”
宁皓闭了闭眼。这句话他曾写进第一版《萤火》的开场白里,后来被剪掉了。没人看过那个版本,除了林小禾。
“你继续说。”他轻声说。
女孩想了想,皱眉:“然后……然后蓝裙子姐姐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支笔,不是写字的笔,是会发光的。她说:‘谁想讲故事,谁就能看见门。’我就跟着她走啊走,走到一条河边上,河里漂的不是水,是字……可接下来……”她咬住嘴唇,“我想不起来了。”
宁皓从袖中取出一支炭笔??并非海柳所制,而是用祁连山脚下捡来的黑石磨成,笔身粗糙,却隐隐透出温润光泽。他把笔递给她:“拿去。下次再梦见,就用它记下来。”
女孩接过,眼睛亮起来:“真的可以吗?”
“真的。”他说,“只要你相信它是真的。”
孩子们哄闹着散去后,宁皓沿着河岸慢慢走。乌镇的冬日并不冷,水汽氤氲,雾气缠绕着屋檐与廊桥,仿佛整座小镇都浮在半空。他知道,这种感觉不是错觉。这里的时间正在变慢,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停滞,而是一种叙述密度增加带来的错觉??就像电影胶片在一帧之间塞进了太多画面,导致每一秒都被拉长。
他在一座无人的小桥边停住。桥栏上刻着一行极浅的划痕,若非刻意寻找几乎看不见:**Y9**。他伸手抚过那两个字母,指尖传来细微震动,像是有人在另一端轻轻敲击。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林小禾从未离开。她不是死了,也不是藏了起来。她是把自己拆解了??拆成了三百个村庄的孩子口中传唱的童谣,拆成了牧童在沙地上画出的分镜格,拆成了老妇人纳鞋底时哼出的旋律变奏。她成了一个**叙述体**,一种存在于集体记忆中的叙事频率。只要还有人愿意讲那些故事,她就会以千百种形态重生。
而他自己,也不再是那个躲在摄像机后、用谎言编织真相的男人了。他是引信,是话筒,是第一个说出“让我们一起编个梦”的人。如今火种已燃,风助其势,燎原之势已不可逆。
他抬头望天。暮色渐浓,第一颗星悄然浮现。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部老式翻盖机,信号微弱,铃声是手摇八毫米放映机启动的声音。他打开,屏幕上只有一串数字坐标和一句话:
>**她在等你。南京路小学操场。午夜十二点。**
发件人未知。
宁皓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最终合上手机,放进怀里。他知道这不是陷阱,也不是幻觉。这是召唤,是交接仪式的最后一环。
他回到老屋,从床底拖出一只铁盒。盒子锈迹斑斑,锁扣早已损坏,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枚纽扣、一段烧焦的胶片。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林小禾,站在映画洞外,穿着那条蓝裙子,笑容干净得像是从未经历过这个世界。纽扣是从她衣领上掉下来的,那天她在井边喊他名字时扯断了线。胶片是他亲手烧毁的《萤火》母带残片,本该化为灰烬,却被他偷偷留下了一寸。
他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摆在地上,像举行某种古老仪式。然后他点燃一支蜡烛,火焰跳动间,他低声念出一句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
“我骗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我说我要拍一部电影,其实我只是想让一个梦活下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蜡烛熄灭,屋内陷入黑暗。但那寸胶片却微微发烫,竟在无光中泛出幽蓝微光,持续三秒后归于沉寂。
他知道,时间到了。
午夜前两小时,他出发前往南京路小学。这座城市早已不认识他,街角广告屏滚动播放着流量明星代言的饮料,地铁通道里艺人海报层层叠叠,却没有一张属于他。但他不在乎。他穿过人群,步伐坚定,像走在一条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路上。
小学铁门紧闭,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他绕到后墙,发现一扇矮窗虚掩着。他推窗而入,落在操场上。月光洒满整个场地,塑胶跑道边缘长出了青苔,篮球架歪斜,网兜破烂。这里荒废已久,据说是因为地产开发计划搁置,校舍迟迟未拆。
他站在中央,抬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