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亦倒是神色不变,依旧温和答道:“二十六,单身。”
“哦??”祝妈拖长音调,意味深长地点头,“年纪不小咯,该成家了。你说你条件这么好,怎么还没对象?是不是要求太高?”
“妈!”祝婉玲急得快哭了。
黄亦却笑了:“阿婶说得对,确实是该考虑了。只不过……感情这种事,讲究缘分。强求不来。”
“缘分?”祝妈眼睛一亮,“那你信不信命?信不信八字合婚?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黄亦略一思索,竟点头:“如果您不嫌麻烦,那就麻烦您了。”
这下轮到祝婉玲傻眼了。
她万万没想到,黄亦居然会答应让母亲算命!要知道,像他这样出身京城、见识广博的人,通常都很排斥这类民间说法,更何况还是由一个市井阿姨来推算?
可黄亦不仅答应了,态度还异常认真。
“您说吧,我听着。”他坐回椅子旁的小凳上,神情专注。
祝妈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你属兔,壬戌年生,四柱纯阳,命带孤鸾,主早年离亲,中年奔波,晚年方可安定。婚姻宫受冲,配偶难留,除非找一个五行属水、日主为癸、生于秋冬之交的女子,方能化解煞气……”
她说得头头是道,连赵锦大姨都不禁侧目。
而黄亦始终静静听着,偶尔点头,毫无敷衍之意。
直到最后,祝妈忽然一顿,盯着空中某处,喃喃道:“奇怪……按理说,最适合你的人,应该是姓‘贺’或‘顾’的女子……可偏偏……”
“可偏偏什么?”赵锦大姨追问。
“可偏偏你命中那位贵人,八字竟和你完全相反??她是四柱纯阴,命格极柔,却能承载你的刚烈之气。而且……她姓‘祝’。”
“!!!”
祝婉玲脑中轰然炸开。
姓祝?四柱纯阴?命格极柔?
她猛地想起,自己正是癸亥年冬月初七子时出生,母亲早年就说过她是“寒水浸月格”,极柔极静,宜配阳刚之人。
难道……说的是她?
她不敢相信,却又无法否认那种冥冥中的牵引感。就像两条原本平行的线,在命运的推动下悄然靠近,即将交汇。
“不可能!”祝妈突然摇头,“绝对不可能是婉玲!”
“为什么?”赵锦大姨不解。
“因为她是我女儿!我怎么能把她嫁给一个命带孤星的人?万一克亲怎么办?再说……”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她要是嫁过去,岂不是要改姓‘贺’?祝贺……祝贺……加贝贺?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
黄亦闻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婶,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况且??”他看向祝婉玲,目光灼灼,“我相信,真正的吉祥,从来不在名字里,而在人心中。”
祝婉玲怔怔望着他,眼眶竟有些发热。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赵锦大姨会对黄亦如此看重。不仅仅因为他俊朗出众、谈吐不凡,更因为他身上有一种超越世俗的力量??那是历经苦难却不失赤诚的坚韧,是看透世情仍愿相信美好的温柔。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天煞孤星”?
她鼓起勇气开口:“妈,命理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可感情的事……总要试试才知道。”
祝妈瞪她:“你还真动心了?”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不该因为一个名字或一句批语,就否定一个人。”祝婉玲低声说,“而且,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您,有大姨,有朋友……他并不孤单。”
黄亦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