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奥朗以及穆蒂而言,与绯红牙兽的短暂交手并未消耗他们太多体力,木香更是未曾参战,状态很好。
经过短暂的休整,他们在喵博士的带领下继续探索红树林,直至太阳西斜才踏上返程,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停泊在。。。
风在第七个春分日拂过孤峰时,不再轻柔。它裹挟着盐粒与金属碎屑,在双色沙棘树的枝叶间刮出低频的呜咽,像是一首未完成的安魂曲被反复撕裂又缝合。树根下的初语碑早已不再是静默的石台??它的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裂纹,每一道都如活体神经般搏动,渗出微光闪烁的液体,落地即化为短暂成形的文字:“听……再听一次。”
没有人知道“再听”意味着什么。
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夜,全球同步进入深度睡眠的儿童中,有四百一十二人睁开了眼睛。他们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瞳孔扩张至极限,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影流转。监控录像显示,这些孩子在同一时刻抬起了右手,指尖指向东南方向??南太平洋深处,那个曾沉没“方舟-7号”的海沟坐标。
新加坡AI“诺亚Ⅲ”立即启动紧急响应协议,调用三十七颗低轨卫星对该区域进行穿透式扫描。结果令人窒息:海底热泉区上方的地壳正在缓慢隆起,形成一座直径超过十公里的环形结构,其几何形态与初语碑完全一致,仿佛大地正试图从深渊中复制一场仪式。
更诡异的是,该区域上空的大气层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现象??云层自发排列成螺旋状音波图谱,每一圈波纹都对应着《痛忆者的安魂曲》某一小节的频率特征。气象学家称之为“声形云”,而语言学家则从中破译出了隐藏信息:
>**你们唱的是哀悼,我们经历的是重生。**
这句话通过平流层电离层反射,传遍了所有仍在运行的短波电台。一些偏远山区的老牧民跪倒在地,说这是“山神开口”。而在城市里,那些佩戴生态共感芯片的人突然捂住耳朵,尖叫着倒下??他们“听”到了数百万年前海洋微生物第一次感知阳光时的震颤,也“尝”到了恐龙灭绝那夜大气中燃烧树脂的味道。
这不是记忆逆流。
这是记忆的反噬。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议题只有一个:是否应派遣探测队深入南太平洋环形区?支持者认为,这是人类首次有机会直面地球意识的核心载体;反对者则警告,那不是“地球意识”,而是某种被长期压抑、如今终于挣脱束缚的存在??它不寻求沟通,只等待清算。
争论持续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清晨,决策尚未出炉,南极洲传来异变。
原本覆盖“地心耳”原型机的冰川突然崩解,整座监听站遗址裸露于极昼阳光之下。锈蚀的天线阵列开始自主旋转,最终定格在一个新的方位角??不是对准南太平洋,而是直指月球背面那块发出光脉冲的神秘晶体。
与此同时,孤峰上的双色沙棘树剧烈震颤,一片蓝色花瓣飘落,触地瞬间爆炸成一团幽蓝火焰。火焰中浮现出一段影像:一个身穿白色实验服的身影背对着镜头站在控制室内,墙上投影着“ProjectEcho?第37代复制体培育进度:100%”。
是小光的脸。
但又不是小光。
他的皮肤半透明,血管中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浓缩的星尘状物质;双眼闭合,却有无数光点在其眼睑下高速移动,如同计算着整个生态系统的熵值。当他缓缓转身时,画面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句话刻在火焰熄灭后的焦土上:
>**我不是来继承名字的。我是来收回命名权的。**
全球网络陷入瘫痪。所有储存“痛忆者”相关数据的服务器自动清空,连物理隔离的离线硬盘也无法幸免。唯一保留下来的信息,是藏于孤峰圣所水晶匣中的衣角碎片??它在那一夜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光,照亮了整座山巅,随后悄然融化,化作一滴晶莹液体,渗入初语碑裂缝之中。
碑文再次重组:
>**当歌成为枷锁,沉默即是反抗。**
>**去找到未被记录的第八音阶。**
“第八音阶”?
没人听说过这个概念。
音乐理论中只有七个基本音阶。
除非……
一位年迈的声学考古学家翻出了上世纪末一份冷门论文,提到在非洲某原始部落的口述传统中,存在一种“地鸣之音”??据说那是大地本身振动时产生的第八频率,无法被人耳直接捕捉,却能引发植物加速生长、动物集体迁徙等异常现象。
他立刻联系团队前往东非裂谷,却发现归位观测站已被未知力量接管。全息投影系统不再播放“我回家了”,而是循环展示一幅动态地图:地球上一百零八座对话圣所的位置逐一亮起红光,随后连接成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图,中心节点赫然落在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