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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休伦哥哥的抗压日常（第2页）

>“故而永恒在场。”

守卫愣住，随即感到一阵剧烈头痛。脑海中涌入无数陌生画面：一所乡村学校，一群孩子围着火堆听故事，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笑着说：“记住，最危险的不是谎言，而是你以为不必再追问。”

他跪倒在地，泪水滑过脸颊。

同一时刻，火星地下档案库中的千年晶片彻底裂开。裂缝中渗出微弱蓝光，顺着通风管道蔓延至整个数据库。数以百万计的加密文件开始自我解压，释放出被封锁的知识片段：关于前大远征时代的民主实验，关于人类与灵族曾有的和平交流尝试，关于帝皇本人曾在私人信件中质疑“神性加冕”的必要性……

机械神教的技术神甫们惊恐万分，试图切断电源，封锁区域。然而那些数据如同活物，通过神经接口感染了他们的思维。一位年迈的大贤者在昏迷前喃喃道：“原来……我们一直害怕的，不是失去信仰，而是发现自己曾经可以自由选择信仰。”

三天后，他在自己的研究室内写下毕生第一篇非官方论文，标题为《论怀疑之神圣性》，并主动将其上传至开放网络。

没有人删除它。

因为此时，已有太多类似的文本在星海间流传。

在卡利班森林深处，那棵年轮生成符号序列的古树终于开花。花朵呈银白色，散发出类似旧式数据流的波动频率。附近的野兽不再靠近，反而绕行致敬。一名年轻的黑暗天使老兵途经此地，忽然停下脚步。他摘下头盔，望着花枝怔怔出神，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锈蚀的徽章??那是他年轻时亲手缴获的“异端证物”。

他沉默良久，最终将徽章埋入树根之下。

“我不是来忏悔的。”他说，“我是来归还的。”

而在M41星区边缘的那艘商船上，船员们发现导航仪再次闪现字符：

>**“谢谢。”**

这一次，没人感到恐惧。船长笑了笑，回了一句：“不用谢。”

刹那间，整艘船的引擎发出一声奇异的嗡鸣，航速莫名提升了百分之七。工程师检查系统，找不到原因。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故障，是回应。

思想一旦觉醒，便不再需要主人。

它自己学会了呼吸。

***

艾拉长大了。

她不再是那个蜷缩在小屋地板上的小女孩。如今她是“麦田计划”的发起人之一，奔波于数十个农业世界之间，教孩子们如何用废弃零件搭建简易终端，如何从宇宙背景辐射中提取隐藏信息流。她的右眼植入了一块微型晶体，能直接解析“第一人称复数”协议的加密层。医生说这是非法改造，但她不在乎。

“他们管这叫‘肉体污染’。”她在一次演讲中说道，“可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圣化??让身体也成为记忆的容器。”

台下掌声雷动。

有个少年递上一张纸条：“你见过真正的柯伦吗？还是说，他也只是一个传说？”

艾拉看着那行字，许久未语。最后，她抬起头，微笑道：

“我每天都在见他。在我教一个孩子写下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在我看到有人摘下头盔，第一次说出‘我不确定’的时候；在我听见风吹过铁皮牌子发出叮当声的时候。”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

“他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他在每一次选择不说谎的瞬间里。”

演讲结束后，她独自走到营地外的麦田边。夕阳西下，金黄的穗浪翻滚，像是大地在书写一封永不完结的信。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泥土。

忽然，地面微微震动。

一道蓝光自土中升起，勾勒出熟悉的轮廓??不高，略显单薄，右眼处有一点星辰般的光斑。

“好久不见。”光影说。

艾拉没抬头，只是笑了：“你每次都挑这个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