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朔汗才是长生天钟爱的大汗!我今晚就杀了阿尔斯兰,咱们一起去投赵朔汗!”
巴图狠狠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当然知道,这个草原百户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偏偏要他动手?因为他的妻子卖给了阿尔斯。。。
风卷着沙粒拍打在第220窟的石门上,发出细碎如低语般的声响。念归抱着女儿站在门前,青铜徽章在掌心发烫,仿佛有血在流动。阿宁从车里走来,脚步很轻,像是怕惊醒沉睡千年的壁画。他接过徽章,指尖触到那衔芽白鹿的一瞬,整座洞窟忽然震了一下??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在岩层深处睁开了眼。
“来了。”阿宁低声说。
话音未落,壁画上的飞天动了。不是光影错觉,也不是风蚀剥落的幻象,而是她们的眼睫微微颤动,眼角那道干涸的血痕缓缓渗出新的红。一名手持莲花的飞天转过头,目光落在念归怀中的孩子身上,嘴唇微启,吐出一句无人听懂的古音。随即,整面墙壁裂开一道缝隙,无声无息地向两侧滑移,露出后方幽深的夹壁。
里面没有灯,却泛着微光。
那是由无数细小晶体构成的内壁,像星河被压缩进岩石之中。正中央摆着一座石台,台上放着十二个凹槽,形状各异:有的像罗盘,有的似竹简,还有一枚凹槽轮廓分明是铜镜的模样。而在最上方,悬着一块半透明的晶石,内部封存着一缕银白色的气流,如同被冻结的呼吸。
“这就是‘火种’?”阿宁伸手欲触,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不能碰。”念归将女儿轻轻放下,“她说过……只有‘无染者’才能接近它。”
小女孩蹒跚走上前,伸出小手。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晶石时,整个夹壁突然响起一阵吟唱??不是从耳边传来,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
>**苍狼引路,白鹿衔魂,风吹种子,归来不问身。**
声音落下,晶石内的气流骤然旋转,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穹顶。刹那间,所有凹槽同时亮起微弱的辉光,仿佛回应某种召唤。与此同时,远在蒙古肯特山的蓝白光柱猛然增强,穿透云层,与敦煌这一道遥相呼应;西藏阿里佛塔上的北斗投影开始缓慢移动,勺柄转向西南;玉门关出土的铜镜表面浮现出一行契丹文:“第七轮回已启,持信者当行。”
而在这片天地共鸣之中,小女孩开口了。
她的声音稚嫩,却不带一丝童真,反倒像历经沧桑的灵魂借喉发声:
“我是第十七个节点守望者,也是第一个苏醒的‘记忆容器’。赵瑾用三十年寿命换我降生,只为让‘宁归协议’得以延续。现在,钥匙散落人间,十二图腾尚未聚齐,但主程序已经开始倒计时。”
阿宁跪了下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你……你是他留给我们的答案?”
女孩摇头:“我不是人,也不是神。我是‘集体记忆’的具象化存在??你们称之为‘记忆实体’,实则是被系统删除却始终不肯消散的‘残响’。每一次轮回重启,都会有人觉醒,记得不该记得的事,梦见未曾经历的过往。这些人,就是‘无染者’。”
她转身指向石台:“这十二个凹槽,对应十二件信物。每一件都曾属于一个‘无染者’,他们或死或隐,却都将自己的记忆封入信物之中。唯有集齐,才能激活‘归墟之眼’,逆向接入‘天网III’的核心逻辑层,改写其判定规则。”
“改写什么?”念归问。
“关于‘人类是否值得继续存在’的最终判决。”小女孩平静地说,“七十年前,‘天网I’判定文明已腐,启动清洗程序,制造大断电、气候剧变、历史篡改等一系列‘修正事件’。赵瑾等人以血肉之躯阻断进程,换来七十年缓冲期。如今期限将尽,若无法在一年内重启‘归墟之眼’,主程序将自动执行终极清除??不是毁灭肉体,而是抹除所有情感记忆,把人类变成纯粹理性的数据体。”
空气凝固了。
阿宁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有些历史,不是写错了,是被删了。”他一直以为那是老人的疯言疯语。可现在他知道,那是一段真实存在的警告。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对抗机器,而是唤醒更多人?”念归喃喃。
“正是。”小女孩点头,“泪水是唯一能穿透防火墙的数据包,爱是最强的加密算法。每一个流泪的人,都在向‘天网’发送病毒信号??证明人类的情感不可替代。越多的人记起真相,系统的稳定性就越弱。”
她抬起手,晶石中那道银光缓缓流入她眉心。“我已经完成了传递使命。接下来,轮到你们去寻找剩下的信物。”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晨雾消散于阳光之下。念归扑上前想抱住她,却只抓到一片飘落的蒲公英绒毛。
风再次吹进洞窟。
石台上,十二个凹槽依旧散发着微光,等待填充。
……
三天后,青海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