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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番外之三祈老师南风团队养父组十四（第2页）

好父亲？对此维克多深表怀疑。收养孩子这事暂时没考虑过，更无意评测西斯维尔是否可以胜任父亲这一角色，只是单从对方过去的种种表现上看，大概率教不出好性格的孩子。

不过心里想归心里想，他嘴上并不急着反驳：“何以见得？”

菲奥娜蹲下身，边掐取幼嫩的豌豆苗边轻松道：“因为从小我就给了他足够的爱，他会把这份爱传承下去的。”

维克多也蹲下身，学着她的样子掐取豌豆嫩苗：“如果我有你这样一位母亲，可能性格会比现在更好一些。”

“你拍马屁的水平真高。”

“看在小牛排的份上。”

“做人现实点好。”扔进花篮里一把豌豆苗，菲奥娜曲臂撑住膝盖，视线眺向远望，“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么？”

“嗯？”

“我发现前夫和他自己学生鬼混。”

“我替他感到抱——”

“一个年轻的亚裔男孩。”

“……”

“我用保守秘密为条件，换取了我和西斯本就该得到的一切，其中最珍贵的，就是自由。”

听着菲奥娜情绪复杂的倾诉，维克多不再接茬，低头默默掐豌豆苗。怪不得菲奥娜离婚时能拿到那么多东西，在当时的英国，同性恋是要坐牢的，还会被判化学阉割。然而肉体上的折磨可以忍耐，精神上则难以承受。况且莫拉克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绝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丑闻出现。

遮阳帽宽大的帽檐挡住了菲奥娜大半张脸，从维克多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对方无奈勾起的嘴角：“但我从没因此而恨过前夫，爱上他，是我的选择，离开他，也是我的选择，他只是被动的接受一切，被家族赋予的期望推着往本不属于自己的道路上走而已。”

稍作权衡，维克多安慰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当然，哦，除了没能让西斯继承我的数学天赋，那孩子的数学从小就一团糟，钢琴倒是弹得不错，随他爸爸了。”转头对上维克多笃定的视线，菲奥娜不怎么甘心地笑笑，“原本没想过他会成为作曲家，但是基因这东西……实话说，第一眼看到你的照片，我就在想——上帝啊，这父子俩连那方面的喜好都一样，哦，抱歉，没有否定你的意思。”

“我知道。”虽然维克多不至于小心眼，但自尊心作祟，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其实西斯并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他太瘦了。”

“那就多喂他吃点牛排。”

“我厨艺很糟糕。”

“他有的是钱，可以雇最好的厨师。”

“……”

面对一位想方设法把儿子推销出去的母亲，维克多有些不知该做何感想。不过谈到现在他明白了一件事，菲奥娜对自己的挑剔无关种族、性别、外貌、学历或者职业等一切外在的因素，而在于他对西斯维尔的那份心意。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相信，自己的选择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却没有刻意地去考虑过西斯维尔的感受。

但其实已经全部都传递给他了不是么？那天在地狱厨房，如果不是桑杰及时出手，这世上已经少了一位伟大的天才作曲家了。所以，没什么好怀疑的，把一切交给时间，安心做彼此生命中的主角。

“维克！菲奥娜！”

听到远处传来西斯维尔的喊声，维克多把手里的豌豆苗都放进花篮，一手提篮一手搀起蹲在地上的菲奥娜。刚要往回走，忽听菲奥娜促声道：“稍等一下，我缓缓。”

注意到菲奥娜的脸色异常苍白，他忙问：“是不是中暑了？”

“不是，是化疗后力气恢复的慢。”尽管说着残酷的事实，但菲奥娜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别告诉西斯，他承受不了这个。”

一瞬间维克多感觉臂上的分量异常沉重，明亮的视野也随之黯淡了些许：“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说，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有几年，运气不好……”菲奥娜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也许明年夏天你们就要过来帮我照顾那栋老家伙了。”

“抱歉，我很——”

“不不不，不用抱歉，生老病死，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反手撑住维克多强壮有力的小臂，菲奥娜平淡安详地眺望着地平线上渐沉的夕阳：“等我走后，我希望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能像我一样的爱他……我知道，维克多，你做的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