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也是在京都大学,他不担心净植考不上,所以在跟净植说学校有哪些好玩好吃的。
净植看得认真,还用手机备忘录做了个笔记。
林彻明过来时,他仰头看向林彻明。
没多的位置了,林彻明就干脆半跪在他面前,将净植的视角变成俯视。
林彻明做手语问他:“晚饭还要迟一点上正餐,你饿了吗?”
自助形式的一场生日会,想吃什么可以自己拿,不过现在还没到正餐的点,所以摆得都是一些简单的甜品和小吃。
净植摇摇头,把自己手机给林彻明,林彻明接过后,就见净植跟他做手语:“我们到时候读书去试试。”
上面记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京都大学的食堂里贩售的,还有些是校门口的摊贩。
净植想着他。
林彻明心里那些五味杂陈、酝酿着都快要把他劈得分裂了的情绪就倏地消散,只变为了最纯粹的——
喜欢。净植发现林彻明有点和植常人不一样的控制欲时,是在初中。
那会儿他已经进入了舞团。
虽然净植很早就开始学跳舞了,他也确实喜欢,但对于未来,净植还是茫然的。
哪怕林文宜跟他说过,这世上有残障人士舞团,可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登上舞台。
他和林彻明不同,他能做的事太少了。
如果他不能登上舞台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所以即便他知道、林文宜也跟他说过,林家不介意养他一辈子,以他们的财力,不过是多一个人吃饭而已,根本不算什么。更别说林文宜也是真心拿他当亲儿子对待。他也依旧会茫然。
他不像林彻明,能打篮球、参加各种比赛,他的世界所拥有的东西、他能学的东西要少很多。
哪怕是跳舞,都花费了比植常人更多的工夫去学习,才能理解到老师的意思。
净植不是不想自己变成拖油瓶什么的,他只是觉得,“未来”,是作为一个人存在的价值。
混吃等死,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在云思飞问他要不要跟她学舞的时候,净植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找到了事做,跑舞团跑得特别勤。
有一次假期,他在舞团练舞练到了九点多,云思飞就让他别折腾了,在舞团里睡下算了。
净植就跟林文宜说了这件事,林文宜点头同意一个小时后,他收获了一个踩着自行车狂飙进舞团里的林彻明。
那会儿林彻明看到他,就是红着眼的一句:“你要在舞团留宿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做的手语。
净植微怔,用手语跟他说:“我告诉妈妈了。”
林彻明:“但你没有告诉我!”
净植无法理解:“……妈妈会告诉你的。”
林彻明:“你告诉了爸妈都没告诉我,你没把我和他们放在相同的位置上!”
净植:“……”
他那个时候就一个想法。
难怪林彻明最近参加了辩论队。
他没办法,林彻明这质问下来,他说不清,只能老老实实地跟林彻明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告诉你。”
然后林彻明就抿着唇,一把抱住了他。
少年在初秋踩了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身上滚烫又带着点湿咸的风,可还是净植最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