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陛下没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不是已经重病不起来么?”
……
大皇子身后的兵士们议论纷纷,明显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你竟然装病诈我?”大皇子此时看到晋武帝精神抖擞的模样,心中一凛,面如死灰,还有什么不懂的?
自己的父皇,怕是早就对他有所不满了,这才伙同他的二弟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报告殿下!叶将军带了军队已侯在宫外,只等陛下下令,就能进来捉拿反贼!反贼的家眷们也已经提前被我们的人给拿住了!”一个穿着黄马甲的御林军从殿外骑马闯入,大声报道。
“陛下在此,谁敢造次?还不快快丢掉武器,束手就擒?”二皇子此时才举起虎符大声说道:“谅你们受奸人懵逼,陛下必将大赦天下,既往不咎。若是再负隅顽抗,那就是知法犯法,是谋反的大罪!合家九族必受牵连!”
大皇子领兵攻入皇城,是打着肃清反贼,解救病重的晋武帝的旗号。
毕竟传闻晋武帝病危,连话都说不了了,还招了朝臣入宫,显然是要准备立遗诏的!
然而如今晋武帝就站在大殿之上,显然让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除了大皇子的心腹手下,剩下的兵将们都被瞒在鼓里,此时知道自己参与了谋反,家人们也被人拿住了,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立刻跪地缴械投降。
大势已去,大皇子知道自己再无成事的可能。再看向大殿上自己年过半百的父皇,只冷笑一声道:“我算了无数种可能,只万万没能想到你竟然连亲儿子也算计!简直可笑!”
晋武帝一言不发,只面色肃然的看着他。
大皇子抽出腰间佩刀,咧嘴一笑。下一秒,那佩刀划开脖子,鲜血迸出,他整个人也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目睹嫡长子在面前自戕而亡,晋武帝眉头跳了几下,脸上表情并无变化,也不知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皇子站在他身后,看了一眼父亲的神色,闭眼深思了一会儿。此时便主动上前一步,小心的道:“父皇,如今反贼首领已死,此间事务儿臣也无须再参与了,这兵符于儿臣也无用,就还是先还给父皇您吧!”
他说着将手中虎符恭敬的交还给了晋武帝,自己则后退一步,不再参与剩下的相关事务。
晋武帝看他一眼,收回虎符,之后才长叹了一声后说道:“找几个宫人过来,把大殿下的尸首给带下去安置吧!”
大年初一,原本正应该是合家团圆过大年的好日子。然而因着昨日的一场兵乱,整个京城都乱作一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官兵,到处都在捉拿反贼同党。
薛凤麟也被晋武帝留下,委派他处理反贼家眷相关的事务。
他忙的分不开身,就只得让无心无忘去了京郊,先给沈宣打个招呼宽宽心。
“世子说了,京中如今乱得很,侯府里还着了火,更是一片混乱。叫世子夫郎您先不要回去,若是非要回京,就先回沈宅里住着。”无心对沈宣说道。
“那就先回沈宅吧,呆在这里也是不便。”沈宣听了,知道薛凤麟无事,也是宽了心。便吩咐着午饭后启程,先回沈宅去住几日。
午后,沈宣乘车出发,很快就入了城门。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士兵押携着穿着官家服装的那男女女,显然是反贼家眷。
原本世家大族的小姐公子,如今也成了阶下囚,好歹是留下了一条活命,只是若是被贬为贱籍,不知道日后的下场又会如何了……
“那不是钱家的小姐钱若芳么?没想到她也有今日啊?”金枝突然指着官奴队伍里一个形容狼狈的女子说道。
那女子换了一身下人穿的布衣,头上没有一点儿钗环,显然是想要逃走的。只是应当是未能得逞,又被人抓了回来,此时一脸黯然的站在人群之中。
钱若芳嫁给大皇子做了续弦,钱家自是与大皇子绑在了一条船上。
只是这次大皇子谋逆不成,钱家便也遭了殃。钱若芳作为皇子妃,那自是跑不掉的,没有被砍头,只是充入官奴便已经是晋武帝赦免之后了!
沈宣回忆起自己出入京城时,钱若芳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世事变迁,身份逆转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也不知钱若芳有没有想过自己如今也会有这样一日?
马车又往前行了一会儿,快到沈宅门口的时候,沈宣又看了几个熟悉的人。
裴夏穿着一身盔甲,领着一个少女与一个孩子走在路上。仔细一看,那少女与孩子不正是甜姐儿与薛凤塘两人?
沈宣心中一跳,也不知甜姐儿与薛凤塘是怎么跑到他那里去的,便连忙叫停了马车,让金桂拦住了裴夏询问。
“竟然是沈哥儿?还真是巧得很,上次见面已是好几年前,如今再见,你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裴夏见到马车上坐着的是沈宣,便主动走了过来,对他说道。
“嫂子!金桂!”甜姐儿见到沈宣,心中激动,连忙牵着薛凤塘朝他们跑了过来。
“裴大人不去叶将军营里帮忙,怎么带着我们薛家的孩子在大街上到处跑?”沈宣把甜姐儿和薛凤塘接上马车以后,才对裴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