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凯撒在的时候没有整顿过他们么?居然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交给她?
nbsp;nbsp;nbsp;nbsp;不,或许他已整顿了一半了,只是可惜再整顿下去的话,整个官场就都要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按你们说的,既然国库会亏损,那就让它亏损吧。”
nbsp;nbsp;nbsp;nbsp;女王缓缓走到她的王位旁。她没有坐下,而是在那璨金的王座把手旁,如此骄傲地站立着。碧绿如狮子一般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她开口:
nbsp;nbsp;nbsp;nbsp;“你们口口声声说国库会亏损,可国库本就该为帝国的福利事业而亏损——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参与到抚养制度改革的进程之中,若是再敢让我发现有谁拿本该用于福利建设的钱来中饱私囊,我就用应有的手段让他和其他人得到教训!”
nbsp;nbsp;nbsp;nbsp;“你们本就该为帝国的公民而服务!能在臣子的职位上干事就干,不能干就滚!”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如此响亮,一时之间,任何人都不敢跳出来阻断她。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在王座上制定了章程,她不光要开最公开公正的抚养院,还要开属于女性的学校。那些上了学但没地方施展才华的女性都可以到这里来,在实践和教学中培养更多拥有知识的同胞。要求以后所有的领主和属臣里至少有一半是女性,也许目前还做不到,但几十年一百年以后必须要达成这个局面才行。
nbsp;nbsp;nbsp;nbsp;她提出建设公共福利事业时尚有人阻止,而在以后当其他人听到后面那些时nbsp;nbsp;,更有人说她异想天开。
nbsp;nbsp;nbsp;nbsp;“得了吧!没有男性教师的学院根本就开不起来!而那些有知识的男人,又哪里会去破败的女院呢?”
nbsp;nbsp;nbsp;nbsp;“要我说啊,那些女的就该留在家里伺候丈夫伺候儿子,时不时再下地把农活照顾好!学这些她们不该学的多余知识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还真不信有哪位领主愿意把权力继承给女儿!”
nbsp;nbsp;nbsp;nbsp;如此纷乱的声音之下,那位女王必定会经受阻碍。可惜他们的声音再多再大也没有用。她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做好了跟他们长久对抗到底的准备了。
nbsp;nbsp;nbsp;nbsp;在她宣布使用圣堂遗产的几日过后,一些领主自发聚在一起开起了议会。所讨论的,不外乎是那位女王离经叛道的决定和那些宝贵遗产接下来的去向。
nbsp;nbsp;nbsp;nbsp;她想用神权的剩余开抚养院,那是绝对不行的。某位领主傲慢地翘起了小指,指出:
nbsp;nbsp;nbsp;nbsp;“神权遗产是我们要瓜分的。庞加顿中我们这些贵族才是统治阶层,她是不是登上王位两天就忘了这里谁是主宰了?”
nbsp;nbsp;nbsp;nbsp;另一位胡子浓密的络腮胡伯爵接道:“一个妇人也想要统治庞加顿?现在还想把财富握在手里?可笑不堪!”
nbsp;nbsp;nbsp;nbsp;那些大臣是被统辖在她的王廷中的,自然要受到她的制束。他们这些领主可不一样,领主的权力跟中央权力平行,丝毫不受她制约。也不服她这个女人的管束。于是半个月后的征查民意决定书中,大部分领主都对她提出的那项决定投出反对票,使用圣堂遗产建立抚养院这一项目不得不受到制约。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看着那份表决书,把它平展开放到自己面前。她从未看一份表决书看过这么久。
nbsp;nbsp;nbsp;nbsp;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
nbsp;nbsp;nbsp;nbsp;建立抚养院这一项尚且如此,那以后她要推进的更多项目怎么办?最重要的福利工程不过是个开端,光是这一项就受到他们的阻止而中断,以后想推进的那些更是不用想。
nbsp;nbsp;nbsp;nbsp;即使是向来果决明智的维尔利汀,此刻也难免陷入心烦意乱。
nbsp;nbsp;nbsp;nbsp;她把那份展开的呈书看了又看,始终没有把它放下。
nbsp;nbsp;nbsp;nbsp;就在她思想烦乱之际,凯撒从外面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这位摄政臣一走进来就看出了她在烦扰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金发青年站在她桌前,轻轻歪垂下头来,看着她皱起的眉头。随后,就像在谈一件最寻常的事般谈道:
nbsp;nbsp;nbsp;nbsp;“你既想开公费抚养院还想给公民少收税,哪有那么好的事?动了那些人的蛋糕,那些人不会支持你的。”
nbsp;nbsp;nbsp;nbsp;维尔利汀知道。按照他们往日共事的风格,他们该接下来一起商讨怎么智取那些领主的同意才对。
nbsp;nbsp;nbsp;nbsp;可此时维尔利汀烦乱无比,她双手抚上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庞加顿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现在就开启新的时代。”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时间慢慢说服那些人、让那些人看到未来的长久利益。从前她或许会采用智谋,慢慢等待着那些人自动将同意送上门来,可她要建设的抚养院要收留的对象是无法等的,晚一天建成,就多一个孩子被饿死的风险。
nbsp;nbsp;nbsp;nbsp;从前她对这个事实还不明确,可直到成为王之后,她才对“饿殍遍地”这个概念有了具体的了解。街道上每年收的孤儿尸体不知道有多少具,而该死的圣堂,在之前竟然对这置若罔闻。
nbsp;nbsp;nbsp;nbsp;她不会对那些反对的人缓冲。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采用的都是智谋手段,但此时也该让那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权力的暴虐。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刻的维尔利汀,忽然跟之前的凯撒皇帝有了几分相同。连站在她面前的凯撒本尊都无比清晰意识到了这点。
nbsp;nbsp;nbsp;nbsp;她的王政思维是在朝堂上听凯撒耳濡目染的,受凯撒影响是必然的。又怎么可能没有他在处事上的暴虐呢?
nbsp;nbsp;nbsp;nbsp;她已决定好如何处理那些人。可这样一来,受到波及的人数未免太庞大。
nbsp;nbsp;nbsp;nbsp;正好这时外面的礼部官进来通报,说埃蒂斯公爵送来了一头狮子。埃蒂斯公爵正是她上位之前给她投上反对票的几位大公爵之一。
nbsp;nbsp;nbsp;nbsp;“埃蒂斯公爵说这头狮子是他从西部人迹罕至地区找到的,极其少有珍稀,特意拿给女王陛下观赏。声称这头狮子足以证明女王陛下的神武。”礼官连只是禀报的声音都颤颤巍巍。
nbsp;nbsp;nbsp;nbsp;别说是女王了,连他都看出来这位公爵存了挑衅心思。他要是想送给女王奇珍异宝,何必拿敬献皇室时过往都不会特地去寻找的、象征着凯撒王室的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