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煞这东西,本来就招老天厌弃,这时候闯进去,只需要气息一泄露,恐怕妥妥的会引起天劫异变。
这家伙,是真的损。
一道白光从山坡上跃下,迅速的朝着山谷掠去。
山谷口。
墨渊正在警戒。。。
晨光如纱,轻轻覆盖在焦黑的山谷之上。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劫难仿佛一场噩梦,可满目疮痍的大地却在无声诉说着真实。断裂的老松横七竖八地倒伏着,岩石裂开如蛛网蔓延,空气中仍残留着雷火焚烧后的焦糊味,混杂着神煞之气溃散时留下的腥甜气息。
墨渊盘坐于洞口石台,双目微闭,元神沉入识海。那一朵百零八品金莲静静悬浮,每一片花瓣都似蕴含星辰轨迹,流转着淡淡的道韵。他能清晰感知到体内真元的变化??不再是以往那种奔腾汹涌的洪流,而是化作一条条细密有序的溪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与天地节律隐隐共鸣。
“道真……果然不同。”他低语一声,睁开眼,眸光如电划破晨雾,“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借势而行的蝼蚁,而是真正踏上了‘执掌规则’之路。”
于磊靠在岩壁边,手中拿着一块布巾擦拭脸上血污,闻言苦笑:“你说得轻巧,可昨晚差点连魂都没了。要不是巴蛇舍命相护,你现在怕是已经变成一堆灰烬了。”
巴蛇卧在角落,身体缠绕成圈,断尾处已被陈阳用药封住伤口,新生的鳞片正缓慢生长。它抬了抬头,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傲然:“我本就是逆命而生之妖,若连这点代价都不愿付,岂配称‘江河之主’?”
陈阳站在不远处,手中竹篮已空,几株灵草被他种在洞口裂隙之中。那些草叶泛着微弱青光,根系迅速扎入焦土,竟在短短片刻内抽出新芽。他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万物有灵,死地亦可复生。只要意志不灭,山崩也能重起。”
话音未落,天雷忽然从地上弹起,神色惊疑:“主人!不好了!水猴子死后残留的两颗神煞珠……动了!”
众人一震,齐齐转头望去。
只见山谷深处,那两颗原本黯淡无光的神煞珠正微微颤动,表面浮现出诡异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咒印正在苏醒。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嗡鸣自珠中传出,如同远古钟声穿越时空而来。
“这是……反噬?”于磊脸色发白,“难道它临死前还留了后手?”
墨渊凝神细看,瞳孔骤缩:“不对,这不是反噬,是‘召引’??有人在用秘法唤醒它的残念!”
“谁会这么做?”天雷怒吼,“水猴子已死,神煞之道未成,残魂根本无法凝聚!除非……”
“除非它本就不属于这片天地。”陈阳缓缓走来,目光冷峻,“它是被放逐的异类,来自‘幽墟’边缘的禁忌水域。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的挑衅。而现在,有人想把它带回去。”
“幽墟?”于磊心头一寒,“那是传说中万妖埋骨之地,连道真都不敢轻易涉足!难道说……幕后之人是……太岁?”
空气瞬间凝滞。
十七生肖太岁朝天局尚未破解,每一尊太岁皆镇守一方命格轮回,掌控人间气运流转。而据古籍记载,其中第七太岁“玄冥”,正是司水之神,统御天下阴河、暗流、冥渊,与神煞之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真是玄冥出手……”墨渊沉声道,“那我们昨晚的行为,等于直接触碰了他的权柄领域。”
“不仅如此。”陈阳蹲下身,指尖轻触一颗神煞珠,顿时一股阴寒之意顺指而上,却被他掌心一道赤红符文瞬间镇压。“它不只是想召回残魂,更是在试探??通过这颗珠子,窥探我们的位置、实力、甚至……心境弱点。”
“那就毁了它!”于磊一步上前,掌心凝聚火焰,“一把火烧个干净!”
“不行。”墨渊伸手拦住,“现在毁珠,反而会激发连锁反应,让对方彻底锁定坐标。而且……”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我怀疑,水猴子的‘死’,并不完全是真的。”
“什么意思?”天雷瞪眼。
“你们还记得吗?最后一道银雷落下时,它根本没有反抗,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像……早就预料到了结局。”墨渊缓缓道,“或许,它的渡劫本就是一场献祭仪式,用自身性命为引,打开通往幽墟的缝隙。”
寂静再度降临。
风穿过山谷,吹动残叶沙沙作响,仿佛亡魂低语。
良久,巴蛇低声道:“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死去的精怪,而是一扇正在开启的大门。”
陈阳站起身,拍去衣上尘土:“门开了,就得有人去关上。否则,不只是我们,整个西南龙脉都会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