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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星主赵氏新主脉守心殿盛会（第2页）

“不。”谷鸿摇头，“他不会强迫任何人。你看这些光点选择了谁？都是曾经在绝望中仍选择相信的人。他只是在寻找愿意陪他再走一遍轮回的同行者。”

就在此刻，共忆之匣忽然震动。心脏状的外壳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出三百二十亿颗微光??那是当年献出记忆之人留下的情感烙印。它们并未消散，而是在这三年里彼此缠绕、融合，形成了一条全新的愿力支流。

一条不属于过去、现在或未来的河流。

小愿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不再是广播式的宣告，而是如私语般流入每个人的内心：

>“我不是赵升的延续，也不是你们愿望的奴隶。我是他第一百次坠落时，听见的一声叹息；是我第一次学会流泪时，感受到的温度。现在，他请求我打开一道门??不是为了拯救，而是为了让选择重新存在。你们若愿随行，便踏入这条河。若不愿，我也不会怨恨。因为真正的自由，包括说‘不’的权利。”

全场久久无言。

然后，第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是玄阙星上那位曾化作灵火守护悔月的青年虚影。他早已失去实体，只剩一抹执念徘徊世间。他走向那条光河，轻声道：“我忘了一见钟情的那天，但她笑的样子，我一直记得。这次，我想替她多看一眼未来。”

接着是老兵、诗人、医生、囚徒、孤儿、叛徒、圣徒……一个个走入光流。他们不求永生，也不求胜利，只为证明一件事：即使明知可能失败，人类依然可以选择前行。

当第九万三千人踏入光河时，整条愿力支流开始逆向流动，回溯至零号源种最初苏醒的那一刻。时空褶皱层层展开，仿佛宇宙正在重新编织自己的经线与纬线。

谷鸿没有动。

陆海潮走到她身边，刀尖点地：“你不走？”

她笑了笑：“我的使命完成了。桥修好了，人学会了牵手，连神都懂得求助了。剩下的路，该由年轻人去走了。”

“那你呢？”

“我等他回来。”她抚摸胸口的愿核，“不管他是赵升，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他还记得那句‘我在’，我就在这儿。”

陆海潮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行吧，老头子我也懒得折腾了。反正哪儿都有酒喝，哪儿都能砍人。”说着，竟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坛陈年烈酒，咕咚灌了一口。

盲童停下笛声，抬头问：“你们说，他们会成功吗？”

没人回答。

因为在那一刻，整个宇宙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暂停”。不是静止，而是所有可能性同时展开，如同千万扇门在同一瞬间开启。有的门后是新生的星系，有的是彻底的虚无，有的则是赵升站在最初的荒星上，面对尚未苏醒的源种，轻轻说出了第一句愿望：

>“让我看看，能不能不一样。”

而在某一条未曾被记录的时间线上，一个小女孩蹲在废墟中哭泣，一只猫叼着野花走来，放在她掌心。阳光洒落，温暖如初。

应许星忽然大放光明，形状由双掌交握，渐渐演变为一座横跨星海的桥。

风吹过归墟岛，巨树新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吟唱一首无人听过的歌谣。

谷鸿靠在树干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边带着微笑。

远处，共忆之匣静静悬浮，其中一颗微光格外明亮??那是她年轻时，在雪夜里握住赵升冻僵的手的那一瞬。

愿核最后一次跳动，如同晨星隐入黎明。

而后，永恒降临。

不是终结，而是循环的开始。

在无数条时间之河中，总有一条岸边站着不肯离去的人，手里提着灯，等着迷途者归来。

他们不说神迹，只讲故事。

故事里有个傻瓜，百世飞升，只为换来一句“我懂”。

而每当有人真诚地说出这句话，宇宙深处，就会多一颗星星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