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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帝释天因陀罗（第3页）

于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命运的丝线悄然偏移了一寸。

……

十二个时辰后，八欲天表面恢复平静。

结界重新闭合，魔王们各自归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唯有侯生与望舒站在断裂的玉桥两端，彼此相视一笑。

“我们输了。”侯生说。

“但我们也没赢。”望舒补充。

的确，他们未能彻底瓦解八界秩序，也没有迎来预期中的大规模修行者暴动。诸佛出手及时，以大法力封锁了大部分信息传播路径，绝大多数外界修士甚至不知道这场风波的存在。

然而，某些细微的变化已经发生。

首先是夜摩天的律令出现了三条模糊条款，允许“特定条件下魔王互通往来”；其次是忉利天记录中多出一份匿名典籍，名为《小拘束论》，内容残缺却蕴含惊人洞见；再者，地府新增一批“无主魂魄”，来历不明，却被自动分配至八欲天候补名单。

最重要的是??

从这一年起，每逢白煞星现世，总会有至少一名修行者莫名顿悟，走上与传统仙道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或以情证道，或借恨成真，或执迷不悔，或癫狂入圣。

这些人，后来被称为“逆修”。

而逆修越多，八界的稳定性就越发脆弱。

道祖李伯阳静坐于时间源头之外，望着眼前逐渐泛起涟漪的历史长河，终于轻轻叹了一声：

“原来如此……你们不是要推翻秩序，而是要在秩序内部埋下变异的种子。”

他并未震怒，反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好。若万法归一，永恒不变，那才是真正的死局。”

他抬起手，指尖轻点水面。

涟漪顿止。

可在那一瞬的倒影中，赫然映出了无数个不同的“波旬”面孔??有的披甲执戟，有的僧袍染血，有的化身为婴，有的凝作星辰……

每一个，都在尝试走出属于自己的天魔之道。

李伯阳收回手，闭目低语：

“随你们去吧。只要还在八界之内，一切皆可容。”

可就在他转身离去之际，袖角微微颤动了一下。

没人看见，他的影子里，悄然分裂出一道极淡的黑线，朝着时间下游缓缓爬行。

……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逆修领袖站在破碎的第九十九重天废墟上，举起那柄由八十八种欲念熔铸而成的长剑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陌生声音：

“你想知道真正的‘我化自在’是什么吗？”

他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名白衣少年，面容稚嫩，眼神却沧桑如亘古。

少年微笑道：

“我叫波旬。不过这一次，我不是来毁灭的。”

“我是来教你们修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