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就营业,我进就不营业了?你玩我呢!”陈乐酩气疯了,细瘦脖子上爆出的青筋直接蔓延到下颚,不管不顾地冲开人墙往里闯。
有个门卫让他别在他们酒店门口发疯,捉奸也请去外面捉。
陈乐酩一下被点着,当场就炸了:“你说什么呢!捉什么奸!压根就没有奸!”
他拉开拦着自己的门卫,扯掉脖子套的纱布,推开门跑进去,但里面密密麻麻涌来更多人。
他走投无路,甚至去爬楼梯爬窗户,但每次都是刚一上去又被拽下来。
所有人都拦着他,不让他见他哥。
他哥也躲着他,不见他。
短短几小时,情势急速逆转,攻守双方骤然颠倒。
余醉昨晚到现在有多抓心挠肝,他现在就有多急火攻心。
眼见正攻不行,他又转身往外跑。
送他来的出租车居然还没走,他跳上去跟人说去酒吧。
一到酒吧门口,他火急火燎地往里跑。
酒吧门大敞四开,里面空无一人。
他直奔二楼,踹开余醉的房门,闯进更衣室。
更衣室里竖着一整排三四个大衣柜,他挨个打开,推倒,推到最后一个怎么都推不动。
他找的就是这个,抬脚就踹。
踹不开就踢,踢不开就拿肩膀撞。
柜门“砰”一下弹开,里面没有衣服,全是黑漆漆的枪械。
他拿了把枪,又拿出捆登山锁,烟雾弹甚至手榴弹,看到什么拿什么,不管能不能用得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把人家酒店给炸了,但陈乐酩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他只是不能接受。
他受不了,一丁点都受不了。
他不觉得哥哥搂着别人去酒店是要干什么。
偷情?上床?根本不可能。
这件事离谱又荒谬。
但光是“哥哥搂着别人”这几个字这幅场景摆在眼前他都受不了!
他哥这辈子,三十年,上万个日日夜夜,千万个分分秒秒,就没有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亲密过。
他哥只搂过他,抱过他,亲过他哄过他,只对他疾言厉色过,又无可奈何过。
天底下所有情侣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兄弟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家人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事,他哥都只能和他一个人做。
而不是把手臂横在哪个男人女人,活的死的,任何东西的腰上,那么亲热那么宠爱地搂着。
陈乐酩好气又好恨,难受得喘不过气。
根本不用余醉真去做什么,就光着那样一副画面横在脑子里就够把他的脑浆子给炸了。
他单手撑着柜门,呼吸越发急促,跌在地上。
柜子底下滚出个竹编小盒子。
他眼眶发烫,把那盒子拿出来,里面装的全是丝巾。
他送给哥哥的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