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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楚楚……”

nbsp;nbsp;nbsp;nbsp;“季哥，你倒是也说说他啊！”姑娘被他气得俏脸通红，扭头向另一人望去，“你瞧瞧那个无耻魔族，把阿羽给哄骗成了什么样子？不就是瞧他心肠软，所以故意装乖卖惨，欺得阿羽为他在大家面前说好话！”

nbsp;nbsp;nbsp;nbsp;沐羽轻吸一口气，又顺着她的话像旁边看去。未曾想，站在一旁那个被称作阿胜的男子，却也长着一张让他倍觉脸熟的脸——

nbsp;nbsp;nbsp;nbsp;竟然是沈季？！

nbsp;nbsp;nbsp;nbsp;他瞬间愣了一愣，还未等反应过来，便感觉身边场景猛地一换。再回过神来，却已经站在了另一处地方。

nbsp;nbsp;nbsp;nbsp;仍旧是同样的地方，可房间内的人却已经换了另一拨。

nbsp;nbsp;nbsp;nbsp;“沐羽，睁眼看看吧，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了，你可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nbsp;nbsp;nbsp;nbsp;“没错，大家可都是因为信任你，才连带信任了赢霜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可现在呢，我兄长师妹皆死在他刀下，整个师门除我之外！无一幸免！沐羽！你给我睁眼看看，这就是你保证的他与其它魔族不同！！！你倒是再在大家伙儿面前说一遍啊！”

nbsp;nbsp;nbsp;nbsp;“要我说，魔就是魔，永远改不了残忍嗜血的豺狼本性！能夸豺狼心善的，也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和赢霜，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一丘之貉罢了！！”

nbsp;nbsp;nbsp;nbsp;顶着和沐羽同样样貌的白衣青年握着剑，手指攥得泛白。他表情僵硬，垂下的睫毛剧烈颤抖，像是已经濒临崩溃了似的。但仍强撑着精神，勉强解释道：“赢霜那日……一直与我在一起，从未去过别的地方。我可为他作证，他从未背叛过仙山……内奸绝不是他。”

nbsp;nbsp;nbsp;nbsp;“说得好听！”一人昂头怒斥道，“别仗着你是沐氏嫡支，就敢张口就来！既然你能敢如此给他下包票，倒是说说那天你们做了什么？倒是找出来个证人啊！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他这个同伙打掩护，一起给魔族通风报信！”

nbsp;nbsp;nbsp;nbsp;青年人猛地颤了一下，握剑的手指痉挛。旁边人看到他这样子，怒火中烧，扭头便道：“沈季，你评评理，难道我们的要求过分吗！”

nbsp;nbsp;nbsp;nbsp;沈季沉着脸站在不远处，看向面色苍白的青年。静默许久，道：“阿羽，左右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说给他们听罢。”

nbsp;nbsp;nbsp;nbsp;话音未落，一段回忆便悄然重现在沐羽的眼前。

nbsp;nbsp;nbsp;nbsp;摇晃的烛影，凌乱落了满地的衣物，含糊压低了的低低尾音。他微微一僵，却见远处帐中紧密相拥着的人影，彼此交缠，揉乱了一床绫罗。

nbsp;nbsp;nbsp;nbsp;青年满脸惨白，缓缓抬头望向沈季：“……我不能说。”

nbsp;nbsp;nbsp;nbsp;沈季瞬间皱紧了眉。

nbsp;nbsp;nbsp;nbsp;他缓了缓，再次柔声劝道：“阿羽，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平生最重信义，不愿轻易谈论他人私事。可流波山发生的事如今已不可再算作私人情义，而是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事。哪怕是为了洗脱赢霜的冤屈，你也应该把它说出来。”

nbsp;nbsp;nbsp;nbsp;“……师兄。”青年怔怔叫住了他，轻道，“别说了，我说不出的。”

nbsp;nbsp;nbsp;nbsp;能如何说？

nbsp;nbsp;nbsp;nbsp;又能怎么说？

nbsp;nbsp;nbsp;nbsp;难道要让他当着所有仙门长辈弟子的面，承认自己与一个魔族交好、相爱……欢好，被翻红浪，缠绵了整宵整日吗……？

nbsp;nbsp;nbsp;nbsp;沐氏数百年清名……岂可因他毁于一旦？

nbsp;nbsp;nbsp;nbsp;“看吧，他根本就说不出来！”那人顿时扬高了声音，“说不出来，那就是承认了！他和赢霜就是一个坑里的同谋！狼狈为奸！是不知好歹、背叛仙门的叛徒！”

nbsp;nbsp;nbsp;nbsp;“现在灵脉已毁，沐羽你高不高兴？全天下都要因为你这个叛徒而亡了！”

nbsp;nbsp;nbsp;nbsp;“……够了！”沈季骤然暴喝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清理掉灵脉污染，而不是在这里内讧！他和赢霜的事情之后再说，你们统统都先闭嘴！”

nbsp;nbsp;nbsp;nbsp;“沈季，莫不是你还想护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想护他？！！”

nbsp;nbsp;nbsp;nbsp;“……该算的账，我不会少掉其中任何一笔。”沈季深深吸了口气，“你们大可以放心。”

nbsp;nbsp;nbsp;nbsp;“……可以了。”青年扯住他的衣袖，低低道，“师兄不必再为我说话……这件事，确实是我疏忽所致。流坡山死掉的那些人命，也合该算到我头上才是。诸位想要的不过是个公平，我没有什么好还的，亦不愿拖累宗门亲友。若各位不弃，沐某将这条命拿出来便是。”

nbsp;nbsp;nbsp;nbsp;话罢，手中御神锵然出鞘，银光乍现——

nbsp;nbsp;nbsp;nbsp;不想下一秒却被人打落在地，锵啷一声横飞出去！

nbsp;nbsp;nbsp;nbsp;沐羽骤地回头，却见视野中迈出一只黑色锦靴，踩在青砖之上。来人一身黑衣，浑身森森血气，眉目冷然，表情冰寒：“我在这里，要恨就恨我。他与此事无关，半分不知内情。怎么，觉得他是被魔族哄骗患了失心疯，你们都是人间清醒客？可你们之前不是也与我交好得很么，那是不是也该算是瞎了疯了傻了才对？”

nbsp;nbsp;nbsp;nbsp;“……赢霜？！”众人顿时脸色大变，气得浑身发抖，“果真真是魔族，无耻至极！我仙门仁慈悲悯，想将你掰回正途，你、你……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nbsp;nbsp;nbsp;nbsp;来人却只冷冷笑了一声：“正途？可真是笑死我了！难道这世间正途只有一条，非跟在你们身后亦步亦趋，邯郸学步，那便是歪门邪道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nbsp;nbsp;nbsp;nbsp;他微微转眸，视线转向旁边白衣青年，复又收回笑道：“你们不过都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没有高低贵贱，也不要给划分出个三六九等。我倒是要谢谢你们的‘仁慈悲悯’，特意助我达成毁灭仙门的心愿，可真真是功德一件。”

nbsp;nbsp;nbsp;nbsp;“你……！”

nbsp;nbsp;nbsp;nbsp;沐羽站在一旁，蹙眉看着赢霜与一众正道人士唇枪舌战，冷嘲热讽，将众人驳得毫无反击之力。而白衣青年则怔怔站在一旁，拿起掉落在青砖上的御神，颤抖不语。

nbsp;nbsp;nbsp;nbsp;“阿羽。”察觉出他情况不对，沈季眉头紧皱，主动喊他，“把御神给我，别冲动。”

nbsp;nbsp;nbsp;nbsp;白衣青年恍若未觉，握剑的手不断收紧，现出血痕。浓烈血气顿时引得不远处的黑衣人乍然回望，表情微沉。他嗓音收停了一瞬，忽然道：“沐羽。”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