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那就明天不见不散。”
nbsp;nbsp;nbsp;nbsp;“好哦。”
nbsp;nbsp;nbsp;nbsp;从江未吟出现那一刻起,她就信了江听语的话,不知是出于对江听语的信任还是江未吟身上的气场,又或者是其她。
nbsp;nbsp;nbsp;nbsp;很奇怪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她俩在门外站了半小时,江听语就自言自语了至少二十五分钟。来来去去的话题说了许多,她却始终没有再提到她的未婚妻。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不聊你未婚妻。”宁照溪还是问了出口。
nbsp;nbsp;nbsp;nbsp;只是未婚妻三个字在她舌尖绕了又绕,总觉得有些莫名苦味。
nbsp;nbsp;nbsp;nbsp;“那是我的未婚妻,我才不要让别人了解她呢。”江听语仰着脑袋,提到未婚妻时眼睛里亮亮的,和她感受到的苦涩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欢喜。
nbsp;nbsp;nbsp;nbsp;别人。
nbsp;nbsp;nbsp;nbsp;也确实是别人。
nbsp;nbsp;nbsp;nbsp;不过半小时江未吟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校长老师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容,对方父母气愤又无可奈何,气焰不再嚣张。
nbsp;nbsp;nbsp;nbsp;本身的错就不在她们,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她俩无权无势,只能任由压迫。以权势打败权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江未吟从办公室出来的第一眼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是在打量。
nbsp;nbsp;nbsp;nbsp;“你……”江未吟眯着眼睛望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nbsp;nbsp;nbsp;nbsp;江听语担心宁照溪被迁怒,赶忙解释∶“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宁学姐,她是为了帮我才出现在这里的。”江未吟若有所思,看出两人的关系不错,沉了沉眸,抿唇没再说话。
nbsp;nbsp;nbsp;nbsp;见状,江听语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一遍遍地说:“还好有你。”
nbsp;nbsp;nbsp;nbsp;江未吟的存在占据了江听语所有目光。
nbsp;nbsp;nbsp;nbsp;所以两人离开时她只能得到江听语一句随意的再见。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江听语挽着江未吟的胳膊渐行渐远,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步履轻快。
nbsp;nbsp;nbsp;nbsp;雨一直没有下大,毛毛细雨明明可以轻到忽略不计,但她却觉得下雨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聒噪,每一滴雨都打在她的耳畔,她的心尖上。
nbsp;nbsp;nbsp;nbsp;细细麻麻,滴滴锥心。
nbsp;nbsp;nbsp;nbsp;所有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都是蠢货。
nbsp;nbsp;nbsp;nbsp;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想当这个蠢货。
nbsp;nbsp;nbsp;nbsp;那一刻的念头——
nbsp;nbsp;nbsp;nbsp;当蠢货也挺好,至少能被记得。
nbsp;nbsp;nbsp;nbsp;她可能疯了。
nbsp;nbsp;nbsp;nbsp;雨滴敲打车窗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宁照溪偏头看向窗外,想起方才那一幕,扯了扯唇,微微自嘲。
nbsp;nbsp;nbsp;nbsp;是从什么时候讨厌下雨天的呢?
nbsp;nbsp;nbsp;nbsp;是她独自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们挽着手举着伞渐行渐远时。还是江听语失约那天下着大雨,让她顺带讨厌上了下雨天。
nbsp;nbsp;nbsp;nbsp;又或者是后来很多次想起,只记得那是个雨天,江听语挽着江未吟离开,连眼神都没有留给她时。
nbsp;nbsp;nbsp;nbsp;那是年少时她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nbsp;nbsp;nbsp;nbsp;江听语和招惹她们的人同时转学,只剩下她。
nbsp;nbsp;nbsp;nbsp;她后来想起江听语的自言自语。
nbsp;nbsp;nbsp;nbsp;她说,好想转学,该怎么才能转学。
nbsp;nbsp;nbsp;nbsp;突然明了,那是江听语梦寐以求的,或许从来都不需要她的帮助。
nbsp;nbsp;nbsp;nbsp;办公室里天真的发言,实则是一种激怒,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让对方攻击。
nbsp;nbsp;nbsp;nbsp;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转学。
nbsp;nbsp;nbsp;nbsp;原来,愚蠢的人是她。
nbsp;nbsp;nbsp;nbsp;雨越来越大,云雾开始笼罩整座城市。